茉莉噘着嘴嗯了一声。
警察又问，“那你以前在哪上学呢？”
茉莉脸色有些难堪，“你管我。”
她以前哪有机会上学啊。
警察笑着道，“只是关心你一下，你今天表现很棒，知错就改，是个好孩子。”
茉莉骄傲的昂起头，瞪了窦小胖子一眼。
窦小胖子瘪了瘪嘴，人都要碎了。
警察又问茉莉，“这个学校的操场真的很漂亮，你最喜欢操场上的什么呀？”
茉莉说，“花，我最喜欢花，花儿很漂亮。”
她其实根本不知道操场有什么，只是在进校门的时候，被随处可见的鲜花震惊到了，这所学校留给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花。
警察听到这个答案，不动声色的交换了眼神，随即问，“那你当时也是在看花吗？能描述一下你看的花吗？在操场的什么地方？”
茉莉理所当然的道，“当然了，我看到的花是粉红色和紫色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特别漂亮，就种在操场中间。”
警察看着她，“你确定？”
茉莉有些不高兴，“什么意思啊？是你问我，我说了你又不信，不信自己去看啊！”
她其实也不知道什么叫操场，只是以前听到过这个词，她想，学校里这么多花，操场肯定也有。
种花不都是种在最中间吗？那么好看的花，当然要种在最显眼的地方。以前福利院就是这样的。
而一旁的校长和班主任已经变了脸色
“茉莉，我们学校的操场没有种花。”班主任脸色难看的道，“为了保护学生，操场不允许种植观赏性植物，这是规定。”
茉莉愣了一下，脸顿时就白了，往后退了一步，惊慌失措的看着警察，“我说错了，没有花，没有花，我说错了！”
警察之所以铺垫那么多，就是要诈出她的真话，怎么可能会被骗过去，他严肃的看着茉莉，道，“你当时没有在看花，你看的是什么？”
茉莉还想狡辩，“我没有，我就是在看花，但我看的不是操场的花，我看的是旁边花池……”
“茉莉同学，”警察严厉了一些，“在这种事上说谎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你要对你的一言一行负责。”
茉莉嘴唇惨白，颤抖了两下。
她这个反应其他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周牧川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茉莉，说实话！”
这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当着警察和窦部长的面。
他的话成了压垮茉莉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茉莉哭着道，“就是有人让我给她棒棒糖，让我告诉她，她的妈妈在外面等她，我什么都不知道，这跟我没关系啊！”
警察追问，“谁让你这么做的？”
茉莉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这肯定是要调查的，警察把茉莉和周牧川分开单独问话，之后又问了窦小胖子。
半晌，警察带着茉莉回来，对许嫣桑道，“是她协助别人，把齐梦同学骗出了校门，之后她亲眼看到，齐梦同学被带上了一辆面包车，但是她不认识对方，也没有对方的动向。”
许嫣桑难以置信，看着茉莉，失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茉莉红着眼吼道，“我哪知道她是你养女啊？人家找我帮个忙，我助人为乐我有错吗？”
“你！”许嫣桑被她气的不行，又不愿意跟一个孩子置气，更何况，现在最重要的是齐梦的下落。
她对警察道，“麻烦你们了，如果有孩子的消息，尽快联系我。”
警察点头，“放心，我们会尽快排查。”
因为茉莉年纪小，又确实问不出更多的东西，警察便只是对她教育了几句就离开了。
许嫣桑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跟班主任打了声招呼便准备走。
周牧川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口，“嫣桑，茉莉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
许嫣桑停住脚步，听到这话蓦的笑了，“周牧川，这种话，我都听腻了。”
她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周牧川皱眉，想要追上去，却被校长叫住了。
校长咳了一声，为难的道，“周总，你知道我们学校对学生的要求很高，茉莉同学……可能不太适合我们学校。”
周牧川一愣，“校长，茉莉她……”
他本来要为茉莉说几句话的，这所学校是他费了些功夫才安排的，不是轻易能得到的教育资源。
然而他随即便看到了一旁的窦部长。
窦部长目光温和，嘴角带着笑意，神色不明。
他突然反应过来，校长这话，未必没有窦部长的意思。
他不再多说，只道，“茉莉顽劣惯了，给学校添麻烦了，我再给她找新的学校吧。”
校长松了口气。
没有坚持让茉莉留下就行。
茉莉眼神闪了闪，她知道此刻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这个学校她待不下去了。
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想到凭借周家的权势，她想念什么样的学校没有，所以也不在乎了。
弄出这种事，周牧川也没脸再继续跟窦部长攀交情，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茉莉离开了。
到了楼下，茉莉才有些不高兴的说，“周叔叔，他们一群人都欺负我，我连书都读不成了，还教书育人呢，这破学校不待也罢。”
周牧川目光沉沉的看她一眼，没有理会，径直往前走。
茉莉愣了一下，有些忐忑的跟了上去。
上车之后，吴特助发动车子，周牧川才开口，“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茉莉眼神闪躲，“什么，什么怎么回事？”
“你跟那个叫齐梦的孩子，”周牧川看着她，眼神凌厉，“你第一天到学校，也从来不认识她，你帮的是谁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