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领导，说实话，我对凤羽同志是很有些意见的。”张兴学决定半真半假地说出一些事情。
宫黎明扭头看过来，“哦？你的意见从哪里来的呢？”
张兴学脸上露出悲痛之色，开始了表演，“老领导，凤羽在我们县西溪镇搞了点耕地，可这事儿被人家新上任的县长李卓发现了。”
“然后呢？”平时听人汇报时极少在中间插话的宫黎明竟然还追问了一句，就连他自己都觉有些心浮气躁了。
张兴学两手平放到膝盖上，尽量让自己坐得笔直，“然后也不知道凤羽怎么想的，竟然派人去搞人家李卓，结果被人家反手抓到了。”
“你是想说李卓抓到的那个把你给供出来的事情吧？”宫黎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眼睛里却有寒光在闪烁。
“本我冤不冤？”
说到这里张兴学竟然两眼通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宫黎明最近几天其实已经打听到了很多事情，张兴学说没说谎，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
李卓当然也能听得出单志强话里的诚意。
但……“我还是想说一句，如果你还想平平安安的把自己摘出去，就少琢磨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尤其对我身边的人，不然的话……”
话说到这里，李卓往单志强那边倾身过去，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这算是对单志强的严重警告了。
单志强的脸上明显有怒意涌现，呼吸急促了很多，“李卓，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可我……”
他两手抓住头发弯下了腰，手上很用力，指关节都白了，“可我……只想脱身而已，就这么难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富宁大酒店九楼的西侧总统套房内，刚刚进去的张兴学被宫黎明一句话搞没电了。
他刚才还说才听说宫黎明到来，可是招待投资考察团的晚宴马上就要开始的时候，他张兴学就匆匆离去。
到现在都已经过去近两个小时了，这两个小时他去干什么了？
宫黎明说的就是这一点。
张兴学的心又沉了下去，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瞬间就被打没了。
他心知宫黎明这一次是真的来者不善了，恐怕孙凤羽的事情终归是要给他一个交代的。
不过，张兴学这个人考虑问题向来都要搞出一二三套的备选方案出来，现在看来，第一套打感情牌的方案应该是行不通了。
那么，就执行第二套嫁祸于人。
刚才来的路上，他蓦然想起李卓在青州发生车祸后消失的那一个下午，是孙凤羽故意设计把他抓起来了。
所以说，李卓才是真正把孙凤羽拖下来的那个人吧？
之所以在临危之际想到这些，是因为他下午还收到了西溪镇那七千亩耕地重新分配给各村的报告。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也让他很是后悔没早一点想到这些。
还好，现在想到也不晚。
是不是李卓搞的事情已经无所谓了，只要有这些逻辑上成立的推理，李卓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挡箭牌。
这也成了他现在在不动用谢长风的情况下，直接面对宫黎明时的最大依仗。
……
还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当成挡箭牌的李卓在富宁大酒店一楼一个房间里见到了单志强。
李卓非常敏锐的发现单志强的脸上隐藏着一丝焦虑的表情。
从南山花园赶到这里这么一段时间，张兴学应该还不至于出来，那么他的焦虑之情从哪里来的？
两人一左一右坐到靠窗户放着的两张圈椅上。
李卓微微眯起眼睛，问了一个跟眼下的形势极不相关的问题，“单主任，张书记很喜欢年幼的小女生吗？”
单志强的表情立刻就僵住了，“李县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卓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单主任觉得温泉山庄的那件事情是偶然的吗？”
单志强不说话了，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李卓的双眼，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要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