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双身体忽然激灵灵一抖，这泥塑里面
身后有声息，叶小双惧然回头。
转身过去，秦嬴政站在门口。
清绝的容色，劲挺的身姿，仍然恍如龙青阳。
他是呆迷的，她是惊恐的。
相望，几秒钟。
时间回到当下。
“丫头？”秦嬴政张开手臂，轻唤。
叶小双扑过去。
勾下他的头颈，疯狂搜素他的唇，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
抱起她，跑出迷宫一样的走廊，跑到巨大的空旷的卧室。
痴迷的亲吻，却在几分钟后骤然冷却。
秦嬴政摇摇头，拉过毛毯，盖在叶小双身上。
点了香烟，抽一口，轻咳，起身离开卧室。
叶小双裹了毯子，来到他身边。
“你说过我会来32层找你。”
“嗯。”
“我输了。”
秦嬴政眯了眯眼。
“我是赌注。”
“嗤”秦嬴政忽然笑了，“不要在我面前装成熟，丫头。”
伸臂将她抱在腿上“你来了就是我最大的赌注，但不要为任何人赎罪，用自己来补偿我。”
叶小双低了头。
“他如果活着，跟我一样的年龄？”
秦嬴政点头。
搂住他的脖颈，深深叹息。
“知道答案了，明天可以回去。”秦嬴政唇角有笑，“我继续返回美国。”
叶小双皱了眉“干嘛又是美国?”
“说过我有药物在那边生产。”
“那么重要吗？”
“但是我还是回来了。”
“就为了给我证实这个答案？”
“那边的药物是抗癌药物，急需，你应该懂得。”
“但是我想让你带我去罗平。”
“罗平？”秦嬴政皱起眉，看着她黑亮纯净的眼眸，“陕西那个？”
“嗯！”
“去那干嘛？”
“我想知道”叶小双说，“公主坟那个韦从宁，跟秦始皇是什么关系？”
秦嬴政呵呵笑起来“那只是传说，哄小孩子的！”
“你没去过将军庙？”
秦嬴政摇头“我不是陕西本地人。”
“那你怎么会是宁廷远父亲的门生？”
“知道的还不少！”
“我还知道更多！”
“哦？”秦嬴政笑，“还有什么？”
“你带我去罗平，我讲给你听。”
秦嬴政沉吟两秒，点头“让李钊定去西安的机票。”
在他脸颊上吻一下，如果他的孤独是五年前因她而起，她愿意补偿。
陕西。罗平。
前面就是将军庙。
车子开不过去，李钊弃车。
去年来的时候是初冬，大西北的天气已经严酷。
此际正直盛夏，远远的，庙里葱茏的树枝上，传来热闹的蝉鸣。
三人来到庙门口。
秦嬴政拉住叶小双的手。
“为什么非要我见一尊塑像？”秦嬴政低头问。
“看看再说。”叶小双拉着他迈过高高的大门槛儿。
寺庙里还是空无一人。那口石井上的辘轳，站着一只蝴蝶，扑扇着彩色的翅膀。
大殿的门敞开，外面的明亮，显映出里面的幽暗。
三人跨进殿来，举头。
高台上是威武的佩剑将军韦长天。
“天！”李钊轻声低嘘，“怎么会”
“是”秦嬴政凝眉，“是他还是我？”
“应该是他。”叶小双“他的手上有枚扳指。”
“的确是他。”李钊说，“跟先生有几分神似，但看眉眼，是他无疑。”
“怎么会这样？”秦嬴政说，“是巧合吗？这不明明就是龙青阳？”
“我们问过村庄里的老人家，说是千百年来，就是这幅样貌。”
“秦国时期的匠人，做塑像那可是绝不含糊的，”秦嬴政说，“可以说是惟妙惟肖！”
“那先生的意思，”李钊说，“这个长天将军，本人就是这幅样貌？”
“我真要相信人有轮回了，”秦嬴政说，“还有我突发奇想，要给丫头改名韦从宁，难道真是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