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风不说话了，又低着头去看他的文件。
虞秋叶本该一刨到底问清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害怕大哥真的说出来什么。
想了想，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他没有直接离开公司，而是去了楼下的销售部，他想看看，让他们家闹得家都要散了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那人是销售部的总监，虞秋叶想着自己不用打听，只找对方的办公室就行了。
可是他一下到销售部在楼层，电梯打开，门外刚好有几个等电梯的人。
其中站在中间的那个女人，一身白色阔腿西装包裹严实，全身上下只在领口微微露了些皮肤，颈上戴着一个翡翠吊坠，一看就是似幻的。
她眉眼清冷，冰肌玉骨，看着就像是雪峰最顶上的那朵积年不化的雪花。
虞秋叶甚至不必再往里走，直觉就确认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即使她与虞秋叶此前设想的，那种或职场干练高级白领、或者狐媚女人的形象都相去甚远。
但是他就是觉得，一定是她。
“总监？”
“嗯？电梯来了。”
女人被人提醒，才发现电梯已经到了，抬步走进去，眼睛却仍旧落在手里的光脑上，似乎根本没有发现电梯里还有一个人。
虞秋叶不自觉的往角落让了一步，让完了他才发现，凭什么他让，他不怼上去都是好的了。
“古利，这个方案就是你的终版了吗？这样的东西，就算你拿到已经在谈offer的那个下家去，他们都会说一句不好意思，这个岗位已经定下来人选了。”
“总...总监，我还可以改。”
被点到名字的男人，看起来比女人大了不少岁，却在她面前点头哈腰、不敢反驳。
他不过是观望了一下新机会，就已经被发现了吗？
电梯很快就停下了，几个人走了出去，只有虞秋叶还停留在角落。
这一次，他没有再出去，直接坐到一楼，回了家。
或许老三说的，也不全是错。
——
“走了？”
“虞总，二少爷估计也是担心您。”
“还叫“您”？”
虞伟业从落地窗边离开，走到女人面前，伸手揽着她的纤腰。
女人不抗拒也不迎合，却抛了他一个嗔怪的眼神：“在公司说正事呢~”
虞伟业一个用力，把她拉坐在自己腿上，附在她耳边：
“这样说，听的更清楚。”
楼下，虞夏风站在窗边，看见虞秋叶离开公司，才拿出光脑，翻开相册。
一段被他看过无数遍的视频，他像是自虐一样，又一遍一遍的观看。
好像这样就可以有了抗性，不再难受一样。
他本来觉得父亲是受害的那一方，怀着对母亲最后的维护，没有说出他发现的事情，而是在暗中调查真相、帮助父亲；
可是真相似乎更加残忍。
到了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不知道自己该信谁？该帮谁？
能信谁？能帮谁？
他一直渴望不被控制的自由，现在真的到了让他自己选择的时候，他竟然逃避的觉得，被父亲安排的日子，也不是没有好处。
两相纠结、不得其解。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全都埋进工作中，如果公司能度过危机，家，也就能度过危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