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均轻轻笑了一下。
“走出这个关卡，杀一个人。出下一个关卡，再杀一个人。那是不是要杀到只剩下一个人，才能逃出生天啊？”
老鼠抖抖毛，全身紧绷着。
“恐怕是的。”它警觉地说，“然后再继续把你当猴耍。可是，这里是个完全封闭的空间。”
梦境里，老鼠披着宋均的皮，缓慢地在黑暗中摸索。
“我确定这里没有更多了。”它说，“杀人很被动，不杀人，还是很被动。”
“现在的主动权掌握在桑德斯手里，坏比。”
宋均摇了摇头，问道：“你的女警官皮肤在哪儿？G城还有没有其他诡异？”
老鼠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感受什么。
“女警官皮肤还能用。”它说，“但是我很难描述这种状态……G城就好比一个大型幻境，女警官皮肤像是被隔绝在幻境外面。我没办法操纵她进去做一些动作。”
“被困在里面的，只有你们而已。”
“只有我们？”宋均确认道，“你能确定吗？”
“能。”
老鼠抬起爪子，抓抓耳朵。
“坏比，没有办法的。我劝你还是放弃挣扎，这一轮牺牲一只肉畜吧。”
宋均舒了口气。
“我知道要怎么办了。”他说，“先回去把你的发现如实告诉他们。记得演我演得像一点。”
老鼠跳到宋均头上，揪起他的一撮头发。
“你要怎么办？你知道什么了？”
汽车在沉沉的黑云下向前。
“梦主。”宋均简单地说，“那本手册里提到过的概念。”
“梦境的主人拥有改天换地的能力，但他们只能清醒地停留在其中一层梦境。”
他看了一眼蹦跶到方向盘后的老鼠，背诵道。
“一旦梦主在梦境中陷入沉睡，梦境将会坍塌……”
宋均说：“梦主一定是在梦境中的，这点毋庸置疑。”
“你刚刚又告诉我，梦境中只有我们。”
老鼠快速地抽动着鼻子，感应着。
“我又看了一圈。”它慢慢地说，“的确，只有我们。你的意思是，梦境的主人，就在我们当中？”
“对。”宋均微笑着说，“我知道是谁了。我想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在被拉入梦境的瞬间，就已经死去了一个同伴。”
“梦境的主人既然拥有改天换地的能力，那么，他在梦里给自己加上一些伪装，恐怕也不成问题。”
……
梦境内。
老鼠操纵着皮囊缓缓地走回去，暖黄色灯光重新照亮了他的脸。
“情况不容乐观，”老鼠按照宋均的嘱咐开口说道，“我们被彻底困在了这个地方。”
它眨了眨眼睛，模仿宋均的语气，尽量详细地说明着情况。
“……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老鼠加了句总结，幽黑的眼睛扫视过众人。
李越非眉头紧锁。
“我个人倾向于，这次没有空子可以钻。”他摇摇头，艰难地看了一圈周围，又把目光放回宋均身上。
“必须要死一个人吗？”
老鼠按照宋均的吩咐，把语气放得稍微轻快了些，提供了另一种办法。
“不一定。”他说，“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我们干脆一直在这里熬着。我们一直不拉光源，这不就好了？”
老鼠忍不住露出一个有些鸡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