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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出成绩啦(1 / 1)

“母亲,五弟这个改良的涮肉还真是不错。”滕子明对柳氏说。火锅还是一家人一起吃开心,滕子京怕顾姨娘没法入座,就告诉滕文兰装病,顾姨娘自然要照顾四小姐,剩一个滕子安也就不过来了,滕子京让厨房做了个小份送到顾姨娘的院子,想着他们三口人可以吃的放松些。滕子谦回来后就高烧不退,柳氏请了郎中,熬了药,郎中特意交代要饮食清淡,柳氏便让滕子谦在自己的院子里休息,单独给他做了些清淡小菜。此时柳氏和三个孩子们吃的其乐融融,“不知你父亲何时能归家。”“母亲不必担心,考院里的官员有单独的休息住所,一日三餐均有人照顾,父亲如果只是糊名抄录那用不了多久,如果要阅卷,就得几日了,不过阅卷一向是礼部出人,我今年又是考生,父亲需要避嫌,估计会很快归家。”

果然不过两日,滕父就回来了,深思倦怠,不亚于滕子明这个考生,滕父沐浴更衣,用过膳后,小憩一会儿,精神好了很多,柳氏端了一碗汤,“老爷辛苦了,这是我命小厨房熬的黄芪银耳雪梨,您用一点吧。”滕父接过,“夫人辛苦,这些时日定是担心子明和我了。”柳氏笑着坐下,滕父和柳氏细说着这些时日的经历,滕父不负责糊名抄录,也不负责阅卷,而是整理抄录完的卷子,本朝科举,考生信息(姓名,籍贯,考号)需要用专门的纸条用浆糊贴上,盖上特制的印章,这是第一步,为的是避免阅卷人看到考生身份,第二步,每份糊上信息的卷子要由专门的团队抄录试卷,防止阅卷人认识考生的字体或者被考生在卷子上做标记。第三步才是整理装箱,送到阅卷人手中。这两步的顺序不能颠倒,防止抄录的人看到考生名字,修改试卷,抄录完的试卷与糊名的纸条又有另外一套编号,按着这个标准,春闱应当是公正的,但是却也有些小手段可以舞弊,滕父若是不参与到了春闱中,怕是从未想过还能有这样的方法。滕父本就是个极其细心谨慎的人,整理考卷时便比别人多留心,多清点了几次,对比之下,竟看出了异常。滕父说的很是隐晦,柳氏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深宅妇人,“老爷是说那糊名字的纸条有长有短,盖章的位置有的也不同,还有抄录时……”滕父嘘了一声,柳氏心下了然,“子明此次若是不中就罢了,若是中了,难保不会有人觉得咱们是京中哪一派系的。”柳氏眼泪涔涔,“这世道,叫什么事啊,如此多的舞弊,我竟还要期盼我儿不要考中,子明三岁上书堂,严寒酷暑都不曾旷课,苦读这么多年。呜呜——”“京都的局势越来越乱了。”滕父叹了口气。

到了放榜的日子,世家贵族自然不会挤到小小的榜前,都是派小斯去看榜的,更有抄榜人,将名单抄下来卖到各家,滕父和柳氏肯定不会去看榜,但是拦不住滕子明这些孩子们想去,滕文竹和滕文兰是闺阁小姐,也不能出门。滕子京和滕子安凭借个子不高,三两下挤到了前面,会试考中便称贡士,第一之下皆是贡士,无所谓名次,滕子明和滕子谦三两下就被人群冲散了,要不是小斯护着,都不知要被挤到哪里,滕子京一眼就看到了,滕子明,贡士第六名,“大哥中了,大哥中了!”这可是全国第六啊,滕子明急忙叫小斯跑回去报信,自己和滕子安找着滕子谦的名字,“三哥,你看到堂哥的名字了吗?”“没有,可能漏了,我从前往后,你从后往前,再看一遍。”此时滕子明和滕子谦也挤了过来,一同看着榜文,滕子京看的时候稍微留意了一下谢十二的名字,贡士第一百三十二名,这个榜是全国Top200,那么一个风流少爷,考132名,很厉害了,滕子谦脸色暗了下来,又没中。其他考生,有的跪地痛哭,捶胸顿足“怎么又没中啊,苍天啊——”,有的兴奋的晕倒,几乎所有考中的,都是某某家的少爷,小斯们高喊着,快回去报信。

柳氏也顾不得滕子谦落榜了,大摆筵席,庆祝滕子明高中,连老夫人也乐得合不拢嘴,虽然怕被党争牵连,但是没有父亲不希望儿子高中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顾姨娘也真心开心,至少子安未来离科举又近了一步,大少爷为人正直,以后如果前程远大,也不会委屈了子安。

滕子谦本来身子还未痊愈,但是即便滕父和柳氏再怎么出言挽留,滕子谦还是坚持要回去,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即便大伯一家待他很好,但是年轻人的自尊心还是无法让自己留下,京都繁华,只是现在不属于他,待到将来,我滕子谦必要重返京都,在这立足,滕子谦带着柳氏送的礼物,还有滕子明送的几本名家著作,踏上了返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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