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来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精致的妆容，干净柔顺的长发，米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A字长裙，黑色圆头皮靴带着一点点粗跟，俨然没有了平日里张牙舞爪的邋遢形象。
“怎么样？像不像一个打工人？”顾池池双手轻拎起长裙，在原地转了一圈，笑着问顾川。
他停下倒牛奶的动作，上下扫视一番，直言：“衣服很好看，你这脸上抹的什么？”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很精致？”顾池池期待地问。
顾川凝眸，认真道：“跟戴了一层面具似的。”
顾池池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她转过头，低声安慰自己：“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他是直男癌晚期，不生气，不生气。”
“......活该你这么大年纪找不到女朋友！”顾池池回怼道。
不生气不行啊！这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他破坏了。
顾川冷哼一声，没说话。
顾池池心满意足地吃完早饭，出发前，小心翼翼地对顾川道：“二哥，你那辆小黑Q可以给我开一下吗？”
“你见过哪个实习生开奥迪去上班的？小小年纪，物欲不要这么强！”顾川眼都不抬一下，就拒绝了。
顾池池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面上失落极了：“奥，好吧。”她说完，换上鞋子就出了门。
不给开？顾池池就不开了吗？
这怎么可能？！
她一出门，嘴角就勾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刚刚换鞋时从门口的台子上顺走的钥匙，得意地朝天上一扔，潇洒接住，蹦跳着去门口，开上车飞驰而去了。
这算是她毕业后的第一份正式工作，虽说只是实习生，顾池池也很兴奋。
其实，从前她看到李婷婷那样努力工作的样子，那么意气风发的姿态，不是没有羡慕过。
只不过，当时总会听到她和自己诉苦，说这份工作有多么多么难做，客户有多么多么难搞，在她的百般解说下，顾池池一度以为社会上处处都是龙潭虎穴，加上她对国内的情况了解不多，自己的专业课学得也是一言难尽，便导致她一再望而却步。
既然社会这么难搞，待在自己的舒适区也未尝不可。
这是她从前对自己讲的，但也并非是出自真心话。
现如今有这样一个在顶级律所学习的机会，对于她这个学渣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顾池池当然很开心很激动了。
一路上的风景都变得比平时更美了。
原本畅通无阻的路段，前面忽然拥堵起来。
顾池池稳稳地停下车来，等待着。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二十分钟过去了，前面的车像是焊在马路上似的，一动不动。
顾池池无奈，只好下车步行前去看看。
原来是一位老太太摔倒了。
一群人围在前面，竟无一人敢上前搀扶。
顾池池眉头紧锁着，走上前去，蹲下身来，慰问道：“奶奶，您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位老太太衣着朴素，身上穿着中式服装，像是刚从附近公园里出来。
她捂着腰的位置，像是看到了希望，急切地说：“小姑娘，你能送我去医院吗？我刚刚没注意，摔了一跤，腰好像扭到了。”
“小姑娘，你别被骗了，小心你人家讹上你哟！”
“是啊，小姑娘，现在的老人跟之前可不一样了，这条路上已经出现过三四起老人讹钱的事儿了！”
“你说这是什么世道，现在善良的人都没有好报了，这以后谁还敢做好事！”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劝告着，还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顾池池没有听他们的话，而是上手探了探老太太的腰，不着痕迹地用巧劲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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