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她的尸体挖走了吗？”
吴玉凤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土壤，又否定了自己刚刚的想法。
“不对，这土的痕迹看起来不像是挖开的，倒像是……”
于念夏在一旁接上。
“像是里面的人自己爬出来的。”
“看样子秦欢已经苏醒了，只是她会去哪？”
宁溪思索了一下。
“乔夏，你探索过很多遍，你觉得她会在哪？”
“……”
十分钟后，黎明小队的五人来到了禁闭室。
这间狭窄黑暗的房子，是无数孩子们的噩梦。
刚刚靠近这里，便能听见阵阵哭嚎声。
这不是某个人具体的哭声，而是许许多多孩子们充满绝望的悲泣重合在一起。
宁溪立刻上手，用工具撬开了这扇门。
她现在撬门越来越熟练了，不过一分钟便听见咯噔一声，门被推开了。
一股混合着排泄物与呕吐物的恶臭扑面而来，冲得几人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宁溪和李流星聂羽三人虽然进入了书院，却从没有来过禁闭室。
当他们身临其境时，才终于理解那些孩子们的崩溃与绝望。
屋子里没有窗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墙角有一个泔水桶，里面满是排泄物，地面更是污水横流。
被关在这种地方，人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说是牲口都不为过。
而即便是农村养的牲口，也还会有一个干净通风的住处，和时不时的加餐。
房间里唯一比较干净的地方，就是泔水桶斜对面的角落。
此刻，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孩正躺在那里。
头发干枯打结，盖住了她的上半身，一身衣服脏兮兮的，像是无家可归的乞丐。
而实际上，她也的确无家可归。
光亮照进这间禁闭室里，秦欢动了动，缓慢地爬起来。
她看着站在门口的五个人，声音很轻。
“你们也是来折磨我的吗？”
宁溪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她再也忍不住，大步走过去，抓住了秦欢的手腕。
“我们是来救你的，秦欢，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
然而秦欢只是淡淡道。
“离开这里？又能去哪？我早就没有家可回了。”
“我不出去，他们会打我的，就让我待在这里吧。”
“这个世界烂透了，我哪也不想去。”
她的语气很平静，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比心酸。
是的，这个世界烂透了。
秦欢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宁溪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于念夏走了过来。
小姑娘踩着一地污水，过来抓住了秦欢的另一只手。
“姐姐，我知道你对这辈子很失望，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一直在遇到不好的人和不好的事。”
“但是，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好人，只是你以前没有机会遇到。”
“离开这里吧，等这个副本结束后，去曹路投胎转世，开始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