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掠过一丝惊喜，只是南艺看他的眼神空洞中又带着哀怨。
傅辰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想摸了摸南艺的脸。
南艺别过头躲开了，她调整下情绪，“傅辰......”
结果，她还是不争气，还没开始问，一喊他的名字就更咽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傅辰看着她憔悴又难过的模样，眼圈也发红，“老婆...”
南艺吸溜下鼻子，“那个小女孩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傅辰迟疑了片刻，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不是，她不是我的女儿。”
“那她是谁的孩子？为什么要叫你爸爸，是你收养的？”
傅辰低着眉眼，看不出情绪，“老婆，三言两语我没办法和你解释清楚，我们回家再说！”
“但蕊蕊不是我的女儿，这个事实。至于她是谁的孩子，我以后找个时间告诉你，行么？”
傅辰说完这话看了看门外，这几天麦惠情绪很不好，和傅司昊吵架已经不能说明问题了，甚至还提出了离婚。
还有，他害怕南艺发现蕊蕊就是她之前看得照片上的孩子，以周良辰的德行她一定会说出之前傅辰想抓紧结婚生孩子给蕊蕊提供脐带血的事情。
而这无疑再给南艺和他的感情添麻烦，他怕南艺不听他的解释而产生隔阂，“艺艺，你喝完粥，我们回家说，我把什么都告诉你，解释给你听。”
南艺觉得自己快被傅辰绕晕了，不是他的女儿但叫他爸爸，还不是收养关系，那是什么关系？
“不是你的孩子，那为什么叫周良辰妈妈，喊你爸爸？”
傅辰顿了顿，表情很难看。
他叹了口气，又看了南艺好一会儿，发现她眼神很坚定，似乎不得到答案就不会善罢甘休。
“周良辰连她的养母都不算，事情很复杂，我回去讲给你听。”
傅辰避重就轻，让南艺心里很不舒服，她呼吸有些急促。
她明白昨天不是她的错觉，那个问傅辰是不是在洗澡的女人不是麦惠也不是傅黎，就是周良辰。
南艺稳着心绪又问，“你之前私人行程去英国就是为了看望她们？”
傅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觉得不妥，“我是去看蕊蕊，不是去看周良辰。”
这真是屁话，难道看孩子还能对养孩子的妈妈视而不见么？
她还想再问傅辰几个问题，就见傅函蕊推门跑了进来。
一进来就拉住傅辰的胳膊亲昵地说：“爸爸，到时间了，你该给我讲故事了。你之前答应我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每天八点半准时给我讲故事。”
小女孩长得很好看，一双乌灵的眸子眨着，看上去天真无邪，而且她除了这个眉眼和傅辰不太像，但别的地方又有点像。
南艺看了看她，又转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还差几分钟就八点半了。
傅辰无奈地拉过傅函蕊，轻声安慰，“你先去找你妈妈，爸爸一会儿再过来，乖，听话。”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了南艺的心里。
她刚刚流产失去自己的孩子，现在却有别的孩子叫自己丈夫爸爸，这难道不残忍吗？
南艺努力调整呼吸，眼泪却还是往下掉。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蠢，傅辰言之凿凿地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却长得和他有些相像，孩子喊他爸爸，喊他的前女友周良辰妈妈。
难道她还在幻想这个孩子真的和傅辰没关系？
南艺突然觉得傅辰在用话术骗她，傅辰说孩子不是他的，或许说得是法律上的界定而已。
假如这个孩子是傅辰和周良辰的私生女，而由周良辰抚养，法律上傅辰确实不算孩子的爸爸，但也只是不在他户口的名下而已，血缘却存在！
傅辰用这个理由来搪塞她，只是，这个孩子不就是邮件照片上那个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