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名城双手插进袖子里,头撇向一边,朝身旁人不满地抱怨,“你拦老夫做什么!我们文官就该直谏君主!”
那位大臣叹口气,指着自己太阳穴,“您老还好意思问,若我不拦一下,现在菜市场口就该挂您老的脑袋了!您不谢我就算,反倒埋怨起我来了!”
“为国死柬,老夫死得其所!”
大臣:“……好好好,下次我再拦,让我跟您一同菜市场口跪着去。”
“诶,话不能这么说。”嘴角难隐笑意的二皇子跟上来,强装悲痛,“太子被废,作为兄弟的我最为遗憾,不过陛下做事有他的考量,倒也不必太过担忧。”
二皇子满面春风,身后忽然一痛,踉跄两步才稳住身体,扭头望去,身后撞他的是废太子。
他怒容顿住,嘴角下压转为怜悯之色,“真是可惜啊,太——哦不,现在应该叫殿下,殿下可要注意身体,别悲痛过度连路都不会走了。”
废太子冷冷瞥他一眼,顶着红眼圈走的头也不回。
“这人,关心不行,说他又不高兴,”二皇子耸耸肩,两手一摊,“难伺候。”
“不过那叫李承乐的皇子,平时还真是不显山不露水,那么小的年纪就入了陛下青眼,也不知与旁人有何不同。”
提起李承乐,二皇子的笑意隐去,“我也不知,他之前在宫中就是个透明人,母妃因某事不受宠,没人搭理过他,这一朝飞上枝头成了凤凰,确实要警惕才行。”
他余光瞥见走在一起的范渐和林若辅,放缓脚步等他们赶上来,“二位大人,好巧。”
“殿下,好巧。”范渐朝二皇子拱手,林若辅若有所思地往前走,看都没看二皇子一眼。
二皇子诶了声,“林丞相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范渐无奈苦笑,“退朝之后,林丞相就一脸心事凝重的样子,想必也是和新立太子有关。”
“也对,兹事体大,林丞相忧国忧民,是吾等榜样。”二皇子吹嘘一番,又道,“不知范大人对今日早朝之事有何看法?”
“臣不敢妄论。”
左右都是大臣,范渐灿笑轻轻摇头。
那位叫李承乐的新太子深得帝心,此时局势并不明亮,范渐选择明哲保身,在这耳目众多的地方讨论新太子?范渐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二皇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罢也罢,不知范大人今日可有约在身?本殿下请范大人酒楼小聚如何?”
“承蒙二皇子好意,臣今日还真有些私事。”
“哦?什么私事如此要紧呐?”二皇子皮笑肉不笑地问。
“臣有一在外的小儿前些日子刚到这里,家里备了宴给他接风,实在是……”范渐欲言又止。
“既然如此,便不为难范大人了,容我好奇多问一句,范大人的儿子叫什么?”
“禀殿下,吾儿名为,范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