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逐渐沉重起来。
“是我……输了。”沈千雪轻轻启唇，语气说不上是沉重，还是舒了一口气。
苏瑾下记起，她和沈千雪曾经打过赌，沈千雪说的应该是这件事。
苏瑾下勾了勾嘴角，“认输便好，等我手刃周冀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太过伤心。”
沈千雪听到这话并没有动容，苏瑾下意外地挑了挑眉，看来沈千雪是真的对周冀彻底失望了。
“你和周冀以前就认识吗？”沈千雪突然问。
苏瑾下眉心跳了跳，“你在说什么？以前是什么时候？”
她装不懂。
沈千雪又说得更明确了些，“在你来到凤凰阁以前，你就认识周冀对不对？”
苏瑾下舔了舔唇，失笑一声，掩盖自己的心虚。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沈千雪眸子清明，徐徐道来：“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发现自己遗漏了很多东西。你对周冀有很深的敌意，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即便现在，事实证明你是对的我是错的，我也不知道你是如何早早地就看出了周冀的为人。可我突然想到，你在凤凰阁第一次见周冀的时候，表现就十分异常，甚至在事后不希望我为他做事，所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周冀有问题。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在更早的时候，你就认识他了。”
苏瑾下绷着脸，面无表情，但心里已经慌得一批。
苏瑾下沉默着，隐在床角的阴影中。
沈千雪察觉到她的异常，不由自主地靠近。
“没有！”苏瑾下突然开口，音调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响亮，“我不认识他！”
苏瑾下坚决否认，随后又感觉到自己情绪有点激动，解释道：“我看人一向很准，就比如你选择周冀，我选择了周尘，你选了周文书，我选了韩清，事实证明，我看人确实比你强上一些。”
沈千雪眼中滑过一抹怀疑，他并不相信这个答案，但他没有继续追问。
苏瑾下不想说，他总也不能一直逼她。
苏瑾下倔强的性子，沈千雪也算深有体会了。
但是，这不代表沈千雪会放弃，这个答案他迟早找出来。
沈千雪缓缓呼出一口清气，“好，这件事我不再提就是了，我和周冀已经分道扬镳，以后不会再与你为敌了。”
“那很好啊，我也不想与你为敌。”苏瑾下淡淡地说，轻轻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坐得舒服些，也让自己越发隐入黑暗中。
苏瑾下越是这样，沈千雪越是想要靠近她，看看她此时是什么样的神色，看看她的眼睛。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了，你当初也是在这一天离开的，距离我们婚礼只差十天。”沈千雪一边说，一边靠近苏瑾下的床。
苏瑾下被沈千雪的话影响，并没有发现。
沈千雪继续，“二十八那天，你算好了时间，知道聂青衣传给我的消息会到，所以你离开了，可我很想知道，如果聂青衣没有从中捣乱，你是不是真的会跟我成亲？”
沈千雪话音一转，竟然提起了当年的婚事，这让苏瑾下的心越发揪了起来。
“陈年旧事，都已经过去了，凤主还提它做什么？”苏瑾下垂着眸，语气越发森冷，细品之下会发现里面带着一些忐忑。
“原来在你心里这些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可在我心里它从来也没有过去。你从凤凰阁走后，我见过你的次数寥寥无几，每一次相见都会有激烈的矛盾出现，我根本来不及问你这些话，可我真的很想知道。”
男子的倾诉带着丝丝更咽，听得苏瑾下心肠都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