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下轻轻嗤笑一声：“前两日不是还骂我骂得起劲吗？怎么？不骂了？”
聂青衣闻言伏得更低了，头几乎磕到了苏瑾下的鞋面上，“我错了，我不该骂你，你骂回来，要不你打回来，我绝不会有半分怨言，求你让我出去吧，求你给我一口水喝吧。”
“呵呵呵呵呵。”苏瑾下笑得捂住了肚子，“聂青衣啊聂青衣，我以前是恨你，可现在真瞧不起你。”
聂青衣拽着苏瑾下裙角的手紧了紧，可很快又松开了，“我无能，我只是个垃圾，我不值得你恨，求琉璃主大人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别再折磨我了。”
“我折磨你？”苏瑾下好笑极了，“你不过才在这里面待了三天，我可是整整待了几年，你不过才三天没吃饭，我十天半月没饭吃都是常有的事，我也没有再打你，更没有绑着你，塞住你的嘴巴，让你连死都不能。”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你教我的，可惜我不是一个好徒弟，只学了半斤八两，与你相比还差得远呢？我怎么就折磨你了呢？”
“你要是觉得折磨，你大可以一头撞死在墙上，一了百了啊！”
“你下不去手，你舍不得去死，你还恨着我呢，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割肉放血，只要你今天出了这个门，转头就能再咬我一口，我没说错吧。”
聂青衣迷茫地抬起头来，“你再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什么时候折磨过你，我没有，我没有！”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知道你的余生，只能在这里度过，直到死亡！”
聂青衣彻底瘫软了身子，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但她知道苏瑾下不可能放过她了。
苏瑾下朝门外看了一眼，一个弟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进来。
弟子来到聂青衣的身边，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抬起来，要喂给她喝。
聂青衣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药，疯狂地挣扎，“这是什么？你要干什么？你要毒死我？”
聂青衣的高傲和矜持已经粉碎，事到如今，她都害怕死亡，宁愿受着折磨，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也不愿意去死，而不像当初的自己，一心想要解脱。
这一点求生的意志，苏瑾下还真是比不得聂青衣。
“我知道你吃了勿忘草，这是解药。”苏瑾下淡淡地开口。
聂青衣奇怪地看着苏瑾下，不明白苏瑾下为什么好心地要替自己解毒。
聂青衣怔愣的空儿，弟子已经捏住她的下巴，把药灌了进去。
苏瑾下把裙角从聂青衣的手中扯走，抬脚离开，聂青衣反应过来，忙扑上去，“你为什么给我解毒，你想做什么？”
苏瑾下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聂青衣趴在门上，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但心里的惶恐却越来越强烈。
勿忘草压制了子蛊的力量，苏瑾下想要用聂青衣来试药，自然要提前为聂青衣解了勿忘草之毒。
只不过聂青衣喝的解药，是苏瑾下改良过的强烈版本，一次足以解毒，但是这个过程不会太好受。
苏瑾下还没有走出十步，密室里便传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苏瑾下走出房间，来到院里，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心中的压抑烦闷才缓解了几分。
凛冽的寒风吹来，苏瑾下打了个寒颤，这两日她明显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了，头脑时常发昏，四肢无力，睡觉很沉，正如典藏室里面秘籍中描写的那般，是生命耗尽之症了。
苏瑾下捏了捏拳头，她要抓紧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