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微微张口，干涸嘴唇上趴着干了的血，脸上更是泪水血液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勉强拿出最后一点力气，洛晚清支撑自己站起来，她扶着墙一步一步。
“好。”
她不要顾澜沉看到这么狼狈的她。
换了衣服，简单梳洗，洛晚清从离开到回来，仅仅十几分钟。
方才洗脸的凉水将她整个泼清醒，洛晚清眉眼间找回一丝生机了。
绕过林翰，洛晚清默不作声在走廊坐下。
蓦地，她好像想起什么。
“刚刚那个小姑娘也送来了么。”
“是的洛小姐，那位姑娘刚刚已经醒了。”
“那就好。”
敛去眸子，洛晚清重新盯住手术室。
时间滴答而过，漫长且窒息，洛晚清苦苦等着，手心中已经拢起一窝汗。
焦急的，慌张的，故作镇定的……
洛晚清心烦意乱，坐立难安。
她决定站一会儿。
下一秒，洛晚清看到手术室的灯灭了。
眸中像是点起两簇火，洛晚清忙不迭围上的第一个出来的医生。
“你好，请问他怎么样了！”
“病人收到多次撞击，内脏有出血现象，加上失血过多，情况非常差。”
洛晚清腿一软，扶着墙堪堪撑住身子。
“什么意思。”
她颤抖着问。
“再晚送来一分钟，估计就救不活了。这位先生先在重症观察室待一晚，如果今晚各方面都正常，就说明熬过危险期了。”
“虽然情况不容乐观，但是好在，好起来的可能性很大。”
悬着的心落了一截，洛晚清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被抽走，她整个人轻快不少。
“谢谢你。”她眼尾已经渗出淡淡的红，“真的谢谢你医生。”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洛晚清突然想到。
“不好说。”医生一顿，复又开口，“病人打了麻药，最早是明天早晨醒过来，最差的话...我也不能保证。”
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洛晚清敬重道，“谢谢您了。”
当晚，看着坚持留下的林翰，洛晚清知道他担心，便让他在外面守着。
至于她自己……则是穿上了消毒过的特殊衣服，陪床。
夜幕降临，月光透进来，轻轻洒在顾澜沉面庞。
洛晚清低眼看着床上人，竟莫名红了鼻头。
平日里，顾澜沉在她面前，一向是看起来无所不能的。
如今突然奄奄一息的躺在这，洛晚清只觉得左胸口一抽一抽的疼。
她小心翼翼握住顾澜沉大手，指尖在对方手心胡乱划着。
“二叔，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少女声音微弱，像是夜里偷吃香油的小老鼠。
“如果你能听见，你要记得哦……明天早上按时醒过来，不要让我担心。”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啦。”
洛晚清小拇指轻轻钩住对方的。
又轻轻把他们两人的大拇指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