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对方打扮，洛晚清脑海中浮出四个字。
不修边幅。
她敛去打量的眸子，腰背笔直，和眼前人形成鲜明对比。
“如果宋总是准备的时间不够，那我不急，宋总可以收拾好自己再和我谈。”
悠悠一笑，宋长恒没回答，他直接贴着洛晚清坐下，手抚到对方膝盖上。
“晚晚，咱们的关系，何必呢。”
“这个是我让公司特地为你的慈善机构拟定的项目书，你看看。”
酥酥麻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股恶寒从膝盖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席卷洛晚清全身。
他们什么关系。
除了偶尔在职场上打过的照面，和从前并不美好的回忆，他们有什么关系。
毫不留情的直接起身，洛晚清坐到一旁的小沙发。
她丝毫不掩眼中嫌弃，直勾勾看着宋长恒。
“宋总，我并不认为咱们的关系可以亲密到您能穿成这样和我谈项目。”
“慈济不是闹着玩的，我更不是来陪您玩的，如果您的个人形象态度能代表宋氏的话，那我想，咱们也没什么合作的必要了。”
洛晚清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她在这肮脏的房间内扒出一小片地方，干干净净的坐在里面。
一席话落下，宋长恒被言语这样激烈的抨击一顿，他竟然还是笑着，只是目光轻轻扫了下洛晚清刚刚用过的杯子。
“好。”宋长恒意味深长的将那杯子拿起，在手心中反复摩挲，“既然咱们晚晚觉得我这么穿不合适，那我换一身就是了。”
“但是在正式谈合同之前，我想给你看个东西...”
宋长恒另一只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点了一下，房间内的窗帘就缓缓关上。
突如其来的昏暗让洛晚清瞬间拎起防备。
她死死盯住宋长恒，发掘对方嘴唇似乎在隐隐动作。
一种读秒的动作。
下一秒，只见遥控器被放回桌上，宋长恒走到书架前，摁住最高层的第二本书。
随即房间内便响起一阵刺耳的“吱呀”声，似是木头狠狠划过地板，又似是数百头大象痛苦的轰鸣。
声音结束，一片突兀诡异的红闯进洛晚清目光。
这里像是老式的光盘店，墙上修着一排排放光盘的地方，只不过那些光盘包装诡异，清一色的白色盒子。
唯一不同的，是上面的字。
圆珠笔歪歪扭扭写着，鲍含香，咸白梦，戎嫣...不同的女孩名字下面，有的标注着十三，有的标注着十四。
目光侧到房间的更深处，老旧光盘店变成牢房，不堪入目的各种刑具上，甚至还有乳白液体凝固后的东西。
大胆的猜测窜上来，胃里翻江倒海一般。
眼前一切都比她设想的鸿门宴肮脏太多，她怒目圆睁看向锁住房门的宋长恒。
畜生！
双手剥落衬衫，宋长恒压根没管理过的腰腹便露出来。
虽不是大腹便便，却是中年人一层一层的那种松散肥肉。
几颗胸毛病恹恹趴在他胸口，透出几分半死不活的味道。
“既然你不急，那咱们就慢慢来。”
“你啊，还年轻，不知道世上享受的事情多了去了。”
“没关系，我教你...”
至此，洛晚清终于反应过来，从前那些让她下意识生理性不适的眼神，那些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宋长恒的好，究竟都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