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开口，细细思索着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周永存应该深知顾澜沉的做事手段，既然顾澜沉已经对周家出手，那么周家已经必死无疑，是无法挽回的地步。
正当她思索，周永存便缓缓道。
“顾澜沉说，这次可以放我们一手。”
“条件让你提。”
电话里，周永存将姿态放得极低，和从前可谓判若两人。
“晚晚，我们好歹从前也有一段缘分，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我知道玉樱在学校里面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我已经狠狠教训过她了，你们不过都是孩子而已啊。”
“要是因为孩子之间的玩笑，酿成什么大祸，让周家家破人亡，以后梦回午夜时分的时候，你也睡不着啊。”
听着对方如是说道，洛晚清嘴角不禁下意识扯出一抹嘲弄的笑意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周永存还是这么狼心狗肺。
除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受害者有罪论也是玩的一套一套的。
一时间，洛晚清语气不禁便冷硬起来。
“周永存，杀人放火，梦醒时分应该做噩梦的人，是你才对！”
话音落下，对方是一片沉寂。
深知对方不可能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细细思索之后，洛晚清缓缓开口。
“这次高抬贵手放你一条狗命，也不是不行。”
“后天就是爷爷的忌日，你随着我一起去，给我爷爷磕十个响头。”
对方没开口，洛晚清便继续悠悠开口。
“怎么？这都做不到。”
冷嗤一声，洛晚清鲜少的主动将那段尘封记忆开启。
“当年你为了拜师，在我们家门口，不是很会磕头么。”
“用你的下贱自尊换你的公司，周永存，你没办法拒绝吧？”
洛晚清平日里一向不屑于和这种人多费口舌，可这嘴巴一旦张开，就是字字珠玑。
许久的沉默之后，那边似是长长舒出一口气。
“可以，师傅他老人家走了这么多年，我去叩拜一下，无可厚非。”
“但是周家公司的股票，能不能让顾澜沉暂时收手，再这样跌下去...恐怕......”
周永存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洛晚清却极为明白。
心中没半分波澜，洛晚清冷着性子，如是开口。
“你的股票是你的事情，我没有义务帮你拖住什么。再说了，周永存，这么多年你在外逍遥快活，这点东西，就算祭拜我地下的爷爷了。”
语罢，洛晚清没再废话，将电话直接便挂死。
紧紧攥着手机，骤冷的房间中，几个回合，少女竟然浑身是汗。
一种莫名的畅快感在心中缓缓弥漫开来，洛晚清长呼一口气，目光逐渐变得坚毅。
她终于，要把那个孽障，带到自己爷爷的墓碑前了。
*
顾澜沉回家时，已经是深夜。
走进没半分光亮的家中，顾澜沉拿出手机调了几下，就有特定位置的小夜灯打开。
顾澜沉第一时间便直奔洛晚清房间，刚要抬手推门，却看见对方门缝处没有一丝光亮。
寻思着应是睡了，顾澜沉便没有久留，抬步直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