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则昀总觉得自己的那点颜面，都被彻底撕碎了。
他甚至都没敢正眼去看祁耀辉，匆匆应答了一声后，就上楼去了。
来到房间外，他还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了。
房间内很静，成舒正坐在床沿边上。
虽然只是看到一个背影，祁则昀也能感觉得到，她跟之前不一样了。
若换作是之前，她听到他回来的动静，都会表现得无比热情。
但现在，却是那样的无动于衷。
祁则昀缓步走上前去，轻声唤道：“成舒……”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只是垂着眼眸坐在那儿，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
祁则昀见她毫无反应，就来到了她身前蹲下，对上她的双目。
“这件事，完全是子虚乌有！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一定会把在背后造谣的人给找出来！”祁则昀如今只能给她这样的说法。
就算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得先把成舒给哄好了。
为了自己的目的，也为了一次又一次的圆谎，他已经撒下了许多的谎。
说实话，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哪些是实话，哪些是虚伪的话。
成舒终于缓缓抬起眼眸看向了他：“你不用查了，放出这个消息的人就是我。”
成舒的话语，让祁则昀瞬间愣在了原地。
短短的一句话，却包含着太多的信息量。
这让祁则昀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在你的手机里安装了窃听芯片。所以，你这阵子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我都一清二楚。”成舒勾起嘴角。
她分明在笑，但这样的笑容，却让祁则昀的心里一阵发凉。
成舒所说的，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他哪能想得到，这一切是被成舒抖出去的？
他下意识地就认定又是余露在搞事情。
甚至，他一大早的就去找余露算账了。
余露全程都在歇斯底里地否认。
他只以为余露是在狡辩。
没想到……
这样的真相，真的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自以为算好了一切，自以为精明，自以为能掌控全局，却不曾想，在成舒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可笑的傻子。
“成舒，我……”
这一刻，他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辩解的话语了。
因为，他所说的一切，他都听到了。
也就是说，他跟余露之间的那点纠缠，她应该也了解得很透彻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成舒的声音始终很平静，平静得就好像她根本就不是当事人一样。
其实在最开始，她通过芯片监听到了，他跟余露的对话的时候，她很崩溃。
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失声痛哭。
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
就是自己这么多年对一个人的喜欢，瞬间都变得不值得了。
自己所有的真心，还有那么多对未来的期待，也都变得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