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突然想到了……坠楼死掉的余露。”成舒说到这儿的时候，还特意抬眸看了下祁则昀的反应。
对于这个可怜的女人，祁则昀肯定是亏欠的。
只是，他不会承认自己对余露的亏欠的。
这不，提到这个话题，祁则昀更多的是一种反感：“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你现在还怀着孩子，不要让自己想这些晦气的事情。”
“则昀……我就是有点内疚。若知道她离开疯人院后，会做出这样过激的事情，我那天……就不会选择去看她。”
成舒所说的，也是她的心里话。
她原本是想要将余露从那个牢笼里救出来，没想到却是将余露推向了另一个深渊。
现在，余露就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这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你没必要觉得内疚又或者是自责。我不早跟你说过，余露就是一个疯子？她如果不疯，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祁则昀颇为不屑的说道。
“那她在你心里，就只是一个疯子吗？”成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等着看他会给出一个怎样的回答。
“至少就她后来所做的那些事情，都不足以再让我去同情她。落得这样的下场，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她活该。”祁则昀在说起这些的时候，分明还带着些许怨气。
成舒听到这样的话语，心里更为余露感到不值。
余露深爱了祁则昀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地其实只是为了让祁则昀给她一个家。
最后落得这样一个凄惨的下场，却只得到了祁则昀两个字的评价：活该。
“好了，咱们不谈这样的话题了。”祁则昀很快又这样说道。
成舒淡淡一笑，如一个没事人一般坐了下去：“那你就坐旁边，看我画这幅画吧？如果有画得不太好的地方，你就提出来，嗯？”
祁则昀倒是很听话的在她旁边坐下了：“你一直在给别人画画，什么时候也给我们画几幅？把房间里的那些印象画撤下来，换成我们的合照画像，倒也挺好的。”
“好啊，你有这样的想法，那我就去画，到时候你不要嫌我画得太多就行。”成舒眉眼含笑的说道。
“不会，只要是你画的，我都爱看。”祁则昀一边说，一边将下巴抵在了成舒的肩膀上，很安静的看着她画画。
他也会有那种身心俱疲的时候。
每每这种时候，他也会想，如果放下那份执念，去享受这样的岁月静好，其实也挺不错的。
守着一个人，三餐四季。
但他又不敢。
他觉得自己是没有这样的资格的。
如果连基础的保障，还有赖以生存的钱都没有，又何谈这份惬意跟岁月静好？
突然，祁则昀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接个电话。”祁则昀起身，走到一旁，这才掏出了手机。
在他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刹那，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陌生号码？
而这串陌生号码就好像在他的心里跳动一样，跳着跳着，就把他的心给跳乱了。
“则昀，是谁的电话？你怎么不接？”成舒见他都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接听的意思，便这样问道。
被成舒这么一问，祁则昀才抽回神来。
“我出去接一下。”说罢，祁则昀提脚走出了别墅。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