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枫久久未眠。
他握着手机，打开了齐如梦的微信。
聊天栏上，还显示着那一个鲜红刺眼的感叹号。
是的，三年过去，江枫依然没有删去齐如梦的微信。
这三年，他一直将那件事当作激励他努力奋进的动力，只有当他彻底强大后，才能去洗刷齐如梦给他带来的那份耻辱。
只是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齐如梦竟然来道场了。
听她的意思，她来道场竟然还是得到了余诚的许可。
这一下让他原本平静如水的心境开始波涛汹涌，久久难以平复。
思虑良久，江枫觉得自己应该找齐如梦聊聊，让她离开道场。
至于交的费用，想来徐师叔应该会给他这个面子。
看着手机上齐如梦的微信，忽然想试试看，她是不是已经把自己从黑名单拉出来了？
毕竟人都来道长了，重新把微信加回来也能理解。
‘出来聊聊。’
江枫打了一行字发了过去，按下发送键后，他心头不禁一跳。
竟然果然发送成功了。
最关键是，信息发过去后不到两秒钟，齐如梦便回了信息。
‘好。’
一个字，清晰明了。
江枫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走出了寝室，下了楼，走到院子里便看到站在院门口的齐如梦。
就像三年前初见他时那样，依然是一身白色羽绒服，在清冷的月光下，周身仿佛散发着光芒一般。
但此时，再见到这样的齐如梦。
江枫的心态早已大不相同。
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厌恶和冰冷，再也没有了三年前的热烈了。
“出去走走吧。”
夜色里，齐如梦看不清江枫的眼睛，但她能想象得到，此时的江枫面对她会是一个怎样的态度。
江枫一言不发，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沿着门口的大路向村口走去。
齐如梦眼里闪过一丝失落，随后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一直走到了村口，来到村外那条乡道上。
“为什么要来纪元道场？”
江枫忽然开口质问道。
齐如梦微微抿嘴而笑，说道：
“因为...我还欠你一句道歉。”
江枫脚步一滞，身形微顿。
“呵...你觉得，你还有脸说这些话吗？”
齐如梦默默低下了头，内疚、自责、后悔的情绪几乎将她淹没。
“江枫...对不起...我知道，不管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但...”
“那你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明天，滚出道场，你交的费用我会让师叔退给你。”
江枫说完这些，便直接转身往道场走去，语气决然，不留一丝余地。
齐如梦看着江枫离开的背影，泪水无声滑落。
“江枫...对不起...”
再多的悔恨和悲伤，在这初冬的深夜，除了寒风，便再也无人能与之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