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粮票有不少，但细粮票却不多。
穿好衣服裤子，把一叠粗粮票放兜里，又提了20斤高粱面。
拿着手电筒，就悄悄出门了。
院子里乌漆嘛黑的，各家都在睡梦中。
前院的大门也早就关上了。
悄悄开了门，溜出大院，往最近的一个鸽子市而去。
其实，早在票证之前就有鸽子市了，随着票证的出现，有钱买不到东西就能常见，于是，大大小小的鸽子市就都出现了。
鸽子市也被称为黑市、鬼市，见不得光。
都是大半夜开市，天亮之前闭市。
有怀揣鸽子蹲在附近的，当有公安出现，就放飞鸽子，而鸽子市的人看到发现鸽子飞就立刻四散。
大大小小的鸽子市分布于四九城各区。
能开鸽子市的不说手眼通天，都是不简单的人物。
方胜利去过几个鸽子市，有大有小，还认识一个开鸽子市的。
在鸽子市一般都用代号，并且还会藏头掩面。
也有瘦的往衣服里塞东西，伪装成胖子。
方胜利戴个破毡帽，围巾遮住口鼻，又戴个无镜片的老花眼镜。
对于布鞋里还加了增高鞋垫。
谨慎一些不为过。
有些人因为去鸽子市买卖被逮，导致被单位开除。
而且，要是去鸽子市被公安逮了，就算没被单位开除，名声也差了。
所以，去鸽子市是有风险的。
之所以方胜利还去鸽子市，不是他没事找刺激，单纯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更滋润一些。
用了半个多小时，方胜利才来到了距离南锣鼓巷最近的鸽子市。
这是个小鸽子市。
在一座石拱桥下面，当方胜利远远看到石拱桥时，暗中就有眼睛盯上了他，随着多走几步，又多了双黑暗中的眼睛。
接着，就有人从黑暗中走出，过来盘问。
……
把身上的粗粮票都换成了细粮票。
至于20斤高粱面，本来也打算换细粮票的，却发现有人卖鸡蛋，于是，就换鸡蛋了。
这年代鸡蛋可是紧俏货。
就是大鸽子市也不是随便就能买到鸡蛋的。
而去菜场，就是天不亮去排队，可能几天才能买到点鸡蛋。
实在是需求太大。
鸡蛋的价格不贵，又有营养。
有票的情况下，鸡蛋每斤也就0.5元，便宜的时候0.4元或0.3元就能买1斤。
而如果没有票，1元买1斤鸡蛋也不离谱。
这次在鸽子市，方胜利20斤高粱面也没能换到多少鸡蛋。
在鸽子市待了2个小时，方胜利也就走了。
虽然只是小鸽子市，但也有一些东西吸引方胜利，就是太贵了，要不然无法换。
例如别人要布票才换，方胜利兜里也没布票，给钱或粮票人家也不要。
当然，要是不差钱，出高价，别人也愿意卖的，但自己就成冤大头了。
回到家时，才4点左右。
上了炕继续睡。
院子里也没人知道方胜利偷偷去鸽子市。
每次去鸽子市，方胜利都十分小心。
就算遇到突发情况，也能从容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