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身后传来的声响，梁王头也不回，沉声道，“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衙门吗？”
冷梧白低下头，竭力控制着心中奔涌的情绪，良久，才带着浓浓鼻音道，“今天向衙门告了假，因为怕您会不肯出现，所以辰辰特别派我在边等着。”
他又抬头望了梁王眼，眼前的背影给他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忽然就脑中灵光闪，脱口而出道，“您是哑叔？！”
以前劫富济贫的时候，都是半夜出任务，所以每次任务结束后，都是哑叔在前面赶马车，他躺在马车上睡觉。
因此，哑叔留给他的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背影。
他刚刚这跪，眼前梁王的背影忽然就跟哑叔的背影重叠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
不由得在心底暗暗懊恼自己的粗心。
合作这么久，他早该发现的。
梁王微微笑了下。
“要想瞒过你这小子，倒真的挺不容易的。”
冷梧白望着眼前亦师亦友的人，眼眶渐渐有些濡湿。
“您为什么不肯早告诉我，还要用哑叔的名义跟在我身边呢？还跟着我起……”
他突然就有点说不下去了。
倒是梁王神色自如道，“你是说跟着你起偷东西吗？”
他微微仰头，看着面前香雾缭绕中父亲，儿子，以及妻子的牌位。
“做这事没什么不好的，那些贪官的钱都是从百姓身上搜刮而来，我们还回去，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如果单单靠朝廷，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要有些特别手段才能做。”
他回望了冷梧白眼，道，“你不必有负担，从数年前我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倒在你们门口的那刻开始，我就不是梁王，是哑叔了。”
冷梧白明白他这是宽慰自己。
他从袖中取出张纸。
“王爷，梁王军的弟兄们，直在等着您回去呢。”
“自从仙芒之战后，很多人已经出走外地。我问贺承均要的名单，在汪将军的帮助下，已经个个全部都联络上了，现在，就等着梁王您带着我们重振梁王军。”
梁王伸手接过了纸。
看着纸上个个熟悉的名字，滴浑浊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道，“老朋友们，都还好吗？”
他的语气倏然凌厉，“你查出在军中搞鬼的人是谁了吗？”
冷梧白道，“查出来了，是闫相以及他的同伙。”
“果然是他！”
梁王恨声道，“他害了整个梁王军，不把他挫骨扬灰，难解我心头只恨！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冷梧白把他和黎辰辰准备用火药的法子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