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发丝在脸上凌乱着。
他咬唇侧身睡着，双手握拳抵在嘴边，双腿蜷曲，膝盖顶着上身。
一副分外难受的模样。
温白芷试图去翻过他的身子：“子衿，子衿你怎么了。”
司玖竟然还是醒着的，一听到温白芷在喊他，便挣扎着睁开眼。
司玖背对着温白芷，是以温白芷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眼中猩红的红血丝。
司玖声音低弱：“抱歉，吵醒你了是吗。”
司玖原先就带着头疼入睡，大概到了半夜的时候头疼欲裂。
他被疼醒，身上也烫的厉害。
偏偏这时，他的胃也疼起来。
原先他还能忍住这波疼痛，强撑着不吵醒熟睡的温白芷。
但忍到后面，便忍不住了。
还是引出了动静。
他便转身将自己背对温白芷，又挪到床角处。
随即咬住自己的嘴唇，生怕自己泄出一丝半毫的声音来。
但温白芷还是发现了。
温白芷见他还是不转过身来，十分担心他，便赤脚下床。
她迫切的要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司玖看到温白芷蹲在自己身前，急的就要起身。
却又被一阵阵的疼痛击倒。
温白芷面对他的时候，才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狼狈。
她紧张的摸上他的脸颊：“子衿。”
一摸，她才察觉到了他脸上的温度有多烫。她又摸上他的额头，更是一片滚烫。
“你在发高烧子衿。”这个节骨眼发烧可不是什么好事，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危险。
司玖只觉她的手摸上自己脸颊的时候让他觉得十分舒服，便如小猫般满意的在她手心蹭了蹭。
“我只是觉得自己头有些疼，倒不知都起了高烧了。”司玖说话还是很艰难，说一句话就要停下喘口气。
温白芷现在要确认的就是司玖是否感染了天花。
她先是将司玖的双手都翻开正反查看了一下，发现没有红疙瘩。
又凑近将司玖脸上脖子上看了一下，还是没有。
如今只有他的身上需要再检查一下。
她说道：“子衿，你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发高烧是件很危险的事，有可能就是你感染了天花，所以我们要检查一下才行。”
她方才在他身上检查的时候，他都是知道的。
只是司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是无法在温白芷面前将全部的自己展现出来。
那是他这一生都无法逾越的难堪。
他撑着身子要起来。
温白芷知道他的脾性，便弯腰将他扶着坐靠在床头。
司玖表情难言：“白芷，能不能，能不能请你先出去等我一下。”
温白芷知道他是要自己检查了，便温声提醒道：“那我先到外面等你，你仔细检查下，特别是大腿内侧。”
那里正是司玖最是敏感的地方，他红着脸点头。
温白芷便退了出去。
司玖脱下自己的衣服。
烛光下，衣服褪去的他犹如骷髅架子般枯瘦又易碎。
这样的身子，麻烦温白芷还要时时对着他。
他不敢耽误，用力检查着自己身上。
目光一直到大腿内侧，温白芷特别提醒的地方时。
几个红疙瘩就这样突兀的，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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