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芬脸上笑开了花，她这个农村妇女确实没读过多少书，按理说算是文盲。
想当年，家里条件不好，她得照顾弟弟妹妹，还得放牛，自己的牺牲可谓是大得很。
结婚后，她还跟外公理论过，抱怨小时候没让她读书。
陈江南心里明白，他老妈如果有文化，肯定能成大事，她能吃苦，胆大心细，人缘又好。
九十年代，她这个不识字的女人就敢一个人闯粤省，挑着水果摊满大街跑。
家里的表妹们跟她特别亲，过节总给她送礼。
“咱们老陈家终于出了个大学生，我再给你们做个菜。”
王翠芬兴奋地拍了拍陈江南的肩膀。
“妈，别急着走啊，我还没敬你呢，这军功章也有你的一半嘛。”陈江南拉住她。
“去去去，别妨碍我炒菜。”
王翠芬忙得不亦乐乎。
陈道平笑盈盈地看着儿子喝酒，心想这小子总算长大了，旁边的周小碧也跟着乐呵呵的。
吃饱喝足后，陈江南懒洋洋地掀起T恤，露出圆鼓鼓的肚子，打着酒嗝。
这时，耳边传来王翠芬的声音：“去拿盆水，把席子擦干净。”
“狗子。”
陈江南脑袋一歪，指使周小碧去干活，自己却懒得动弹。
“你这小子，一使唤你就推给狗子。”
王翠芬瞪了儿子一眼，不满他的懒散模样，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让周小碧帮忙，传出去了总归不好。
周小碧却笑嘻嘻地接过话茬：“舅祖母，这种事儿我最在行了！”
他动作麻利，一脸的满足，毕竟寄人篱下多年，从未付过生活费，总想方设法地补偿这份恩情。
陈道平斜靠在沙发上，望着陈江南那副闲散样儿，倒也不急不火。
他悠哉地点燃一支烟，瞥见陈江南期待的眼神，不由得轻轻一笑，随手递过去一根。
陈江南犹豫了一下，手刚要伸出又缩了回来，脸上写满了疑惑：“爸，我可不抽烟，我还是个孩子呢。”
“得了吧，你那点小把戏我还看不出来？”陈道平戏谑地挤了挤眼。
“那……这次就破例一次，下不为例啊。”
陈江南终究还是接过了烟，还不忘调皮地轻敲了两下父亲的手背，这一下，父子俩都愣住了。
陈道平这递烟的动作，似乎在无声中承认了，陈江南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庇护的孩子，而是能撑起这个家的男子汉了。
“陈道平，你这是怎么教育的孩子？他这么小，你就纵容他学抽烟？”
厨房里，王翠芬的嗓音尖锐，透着怒火。
陈道平一脸无所谓，心里暗笑，咱儿子那吐烟圈的技术，都快能去马戏团表演了。
“暑假有啥计划不？”
“还没想好呢，可能出去溜达溜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