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看见这一刀明显愣了:这是要跟自己拼命?
因着关云笙拼上了性命,这一刀顾廷烨明显不好接,只得出了一招“卧龙出世”,靠着自己十倍于人的身体素质硬生生卸掉了这一刀蕴含的气劲。还是种世衡看出了门道:“顾侯爷是近似于硬抗了关大小姐这绝命一刀!”忙让人上前检查顾廷烨和关云笙的伤势。顾廷烨倒是无甚大碍,只是受了点不轻不重的内伤,肩膀处裂了口子。抹上金创药,服下强筋散之后,再看关云笙,因着刚才拼了命,此时也是油尽灯枯了。
这时赵恒策马从远处奔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黄豆大的丹药给关云笙喂了下去。太医惊呼:“皇上,这天王龙骨丹可是皇上救命的药物,炼一炉便要二十年,这……太后又该降罪了!”赵恒怒了:“为军者不能保忠臣的性命,我还当什么皇帝!再啰嗦寡人治你谤君之罪!”太医登时闭上了嘴。种世衡在一旁看着,忽然叹气道:“命是救过来了,只是十几年的功力算是没了,得重新练啊!”本来已经醒过来的关云笙听到这话,又差点晕了过去。
赵恒先是安排:“来人,传我的旨意,拨一百禁军将关大小姐送回北镇,务必亲自交到关文正手上!”禁军领命把关云笙带走。赵恒喝了口茶,又看向顾廷烨:“今日之事虽不是你所造成,但你也有故意伤人之罪,来呀,着降三等宁远侯,杖二十,罚三月薪俸!”
顾廷烨领了旨意,知道这是赵恒为了安抚关文正所作的表面功夫。爵位降二等承袭依然是侯爵,以顾廷烨的身体素质杖二十只是挠痒痒,至于三月薪俸,那还不如玻璃厂一单挣的多。而若是能借此稳住关文正,则是能省去很多麻烦。毕竟关家可是北境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闹了这一出,接下来的对阵皇帝也无心再看,直接起驾回宫了。顾廷烨则是带着朱淑真回到了宁远侯府。现在他还没有正房妻子,出行带的女眷便只有朱淑真。毕竟以李师师的身份实在不适合抛头露面。而朱淑真也因此融入了京城上流贵妇人的圈子,尽管碍着名分并不是那么融洽。
回家睡了一觉养精蓄锐,顾廷烨便带上李莲英去了度支司衙门。这次潘仁俊早早地就出来迎接了。因着是商量杂交水稻种植范围的问题,属于国家农业机密,马孟起官阶不够,没有资格旁听。最终还是去问了皇上的意思以及两边交涉,才划定了汴京周围的五十户农庄作为试点区。顾廷烨又拿着卷宗跑了一趟开封府,由包拯负责具体的分配事宜。商讨完毕,顾廷烨刚要回家,迎面一队禁军簇拥着宫里的司礼监秉笔疾驰而来。秉笔太监连滚带爬地下马:“顾……顾侯爷,包大人,皇……上传你们二位进宫,襄阳端王反了!”顾廷烨瞳孔猛缩:这赵佶早不反,晚不反,偏偏等大宋与辽国剑拔弩张的关头造反,怕是有里通外国的嫌疑。包拯则是整个人震惊住了。秉笔太监又催:“两位大人,快快进宫吧!皇上已经是恼了,若是误了时辰怕是天威难测……”顾廷烨二话不说,直接拉上包拯驾着照夜玉狮子闯进了宫门。将马交给门外的小太监,扯着包拯进了延清宫。
刚进门,寇准直接开喷:“顾侍郎、包大人,何人允许你二位带刀上殿?来人,拿下他!”赵恒挥了挥手:“免了,军国要事就不要拘于小节了。”顾廷烨看着满地的狼藉,皇上这是刚发了一通火啊。这时候可不能触他的霉头。卸了自己的腰刀,顺带把包拯的扯下来,扔出了殿外,回身跪在了庞太师身后。
寇准深深地看了顾廷烨一眼,眸底的一抹狠厉转瞬即逝。赵恒在龙椅上发话了:“昨辽国遣使通商一事,朕与顾卿商议后,以为辽国所述条款实在过分,故命礼部再与来使协商。至于顾卿之信件,此时时机尚未到,着改日再行发出。另顾卿所述练兵一事,朕已下旨命潘仁美督办。现今端王赵佶反叛,朝中何人能够领兵出战?”说罢把目光看向了顾廷烨。
顾廷烨假装没看见,把头又埋低了几分。赵恒摇了摇头,道:“西陲种家、北境杨家、关家何人可往?”
潘仁美看了看顾廷烨,又看了看赵恒,忽然上前几步奏道:“禀皇上,北境有杨六郎镇守,料来不会出事。不如命关老将军出战?”
顾廷烨愣了一下,不知道潘仁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保持沉默。寇准看了看潘仁美,破天荒地和他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臣附议!”这架势,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有猫腻。坐在龙椅上的赵恒点了佘赛花一下:“老太君,你可有什么看法?”佘赛花到底是朝堂的老狐狸了,直接回道:“杨家有祖训,不参与皇族争端。”这下便彻底没了悬念。
赵恒最后拍了板:“就命关老将军出战!”又道:“监军一职,朕欲命童贯出任,众卿有何异议?”
寇准和潘仁美又上前两步:“臣等举荐宁远侯。宁远侯文治武功,德才兼备,定可能监管一军,若命其监军,则端王不足为虑也!”
顾廷烨万万没想到自己躺着还能中枪,刚要上前推辞,系统发话了:“荒唐任务一:领下监军一职并在襄阳之战前消弭与关家的矛盾。”
龙椅上的赵恒看了看顾廷烨,倒是不置可否:“卿之所奏有理,顾卿以为如何?”顾廷烨狠狠剜了两眼身前的寇准,高声答道:“臣愿为皇上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