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坚还是冷哼一声:“何时来我府中提亲。”
魏明表明态度:“我回去就跟族中写信,秉明父母与族内长辈,请他们来长安一趟,与伯父相商。”
裴坚满意点点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理应如此。”
元来举杯恭贺:“恭喜裴侍郎喜得贤婿,也恭喜魏御史与喜君小姐重逢相遇。”
温超还感慨道:“每年经过我手上的婚嫁喜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真正两情相悦者,却少之又少,魏御史好福气,在下就等着喝魏御史的喜酒了!”
“哈哈哈……”
一时间,厅中推杯换盏,笑声不断。
酒席散后,裴坚留住三人。
“今日老夫心生欢喜,所以打算请诸位喝点好东西。”
温超闻言,眼前一亮:“裴侍郎是想请我们喝长安红茶吧?”
裴坚点头:“正是。”
元来一脸夸张道:“我听说这长安红茶贵得很呐,铜钱绝对买不来,而三锭银子才只能买一两红茶,有时候还得用金子才行。”
魏明在一旁都快绷不住了。
不是,你元来演技那么牛的吗?
这所谓的长安红茶,不就出自于你的手吗?
不过他现在可没心情,也不想喝人血幻草制成的长安红茶。
“伯父,这长安红茶我就不喝了,这会儿喜君该等急了,所以您看……”
裴坚摆摆手:“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有更多话题,和我们这些老家伙呆在一块,你也不自在。”
入夜轻微凉。
魏明转身去了西厢后庭。
庭内有亭台楼阁、舞榭歌台,由风云连廊相接。
水榭前,凉亭里。
裴喜君一身鹅黄的轻纱云霓衣,将腋下双肋紧勒,往中间挤压,形成了一条幽深沟壑。
“魏郎你来了。”
裴喜君双眸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魏明叹口气,轻轻将裴喜君揽入怀中。
旋即,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扑入鼻翼。
“喜君,对不起,我来晚了。”
裴喜君紧紧抱住魏明,一边哭一边笑,一年来受到的委屈,一朝尽得释放。
“不!”
“你没有来晚。”
“你来得刚刚好。”
“我知道,你一定会高中!”
“我的意中人,不仅高中了,还是榜首,今科的状元郎!”
“你的那首登科诗,已经传遍长安,我在府中亦有耳闻。”
“魏郎,我真后悔没能去大街上见一见你意气风发的英姿!”
魏明温柔一笑:“喜君,让我为你作一幅画吧。”
裴喜君点头:“那我为魏郎跳一支舞。”
“好!”
裴喜君的小脚轻轻一踩,舞动起来,宛如凌波仙子,极尽美态。
魏明饮酒作画,画上仙子飘然舞动,翩若游龙,宛若惊鸿。
魏明绘画完毕,在画楣作诗一首。
瘦金体,素描笔,有一种时空交错的莫名美感。
其实没办法,魏明压根不会丹青画。
一舞毕,裴喜君走过来,见到画中的自己,眼前忽的一亮:“好美,这是我自己吗?”
随即看向那首题头小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诗、这诗……她真有那么美吗?
裴喜君醉了,眼睛里好似能拉丝一般,望向魏明:“魏郎~”
真男人,从不迟疑!
魏明抱着裴喜君去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