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坚何等聪明,作为官场老油子,立马明白了,这里头掺杂了皇权争斗。
而作为保皇派一员,他很想多问一些事情。
魏明却摇摇头:“伯父,安安静静看戏就好,等朝堂上的戏落幕了,长安红茶案也就破了!”
裴坚凝重点头:“贤契放心,老夫虽然忠于天子,但不会枉顾家人死活,大不了外放流官,也定不会让朝堂风波波及到你与喜君。”
……
魏明离开裴府后,去了长安公廨。
一到公廨门口就听见了苏无名与卢凌风争吵。
苏无名怒气冲冲道:“你一而再再而三阻扰我办案,如今更是当街射死案犯嫌疑人宋柴,卢凌风,我要去状告你!”
卢凌风神情不太自然,有些尴尬,但高傲如他,无论如何也不肯低头,冷哼道:“苏无名,你一个小小的长安县尉去哪里告我?”
“我、我去公主哪里告你!”
“你……”
卢凌风忽然露出笑容:“宋柴终究犯了宵禁,被我金吾卫射杀合情合理,苏大县尉,没必要总揪着这一点不放吧。”
苏无名眼睛一眯:“路遇犯宵禁之人,金吾卫应首先空弦警告,若其仍疾走,则射其脚下再行警告,还不停步,才有权当场射杀。”
“我只找到这支致命之箭,为何没有空矢之箭,卢凌风,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卢凌风本想维护下属,搪塞过去,谁料此时,魏明到了。
“你们俩继续互怼,不用理会我,我随便听听。”
卢凌风冲着苏无名冷哼一声,随即神色浮现一抹怪异之色:“这支致命之箭,就是空矢之箭!”
“我那下属本想射其脚下,以示警告,不知为何,宋柴忽然停下脚步,之后他就被射杀了。”
苏无名被气笑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金吾卫将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会射偏?好,就算射偏了,也应当射中下半身才对,为何这一箭却直中后心?”
卢凌风负手而立,扭过头去:“你爱信不信,反正事实就是如此,本将军亲眼所见。”
魏明伸手轻轻一握,将窦丛的魂体从宋柴体内抽了出来。
此时窦丛与昨日温婉柔弱的气质截然相反,整个魂体,好似寒雪冰山,脸色阴雨密布。
而且令魏明纳闷的是,窦丛的魂体,更加凝实了。
按理说,魂体会逐天递消,若无特殊手段加持庇护,七天之后,必将魂飞魄散。
然而窦丛魂体不仅没有削弱虚化,反而还凝实了几分。
一见魏明,窦丛就跪了下来,一脸愤恨道:“大人,谢谢您,让我看见了一个披着人皮的人渣败类,是窦丛有眼无珠,轻信了宋柴这等狼心狗肺之徒。”
魏明轻声感叹一声:“画皮画骨难画心,人心隔肚皮,不外如是!”
“对了,宋柴的死?”
窦丛承认了:“在我得知他是个赌徒,并打算将我贩卖东都之时,我便一怒之下,将他的魂魄吞了,并控制他的身体递到了金吾卫的箭下!”
“你吞了宋柴的魂体?还控制了宋柴的身体?”
魏明有些惊讶,难道跟他的遣将之法有关?
“是的大人,民女擅作主张,要惩要罚,民女认了!”
魏明摆摆手,突然想到一件事,元来那老登挑选的制茶新娘,似乎都是极阴之体。
所谓极阴,是一年之中,清明、中元、重阳三日当天午夜子时的降生女子!
其中,以中元节最甚。
“你的生辰?”
“民女生于天授三年七月十五子夜正时。”
果然,诞生于中元节当天,而且还是午夜十二点。
极阴之体配合遣将之术赋予的能力,发挥出了远超一本魂体的力量。
而他此时,恰巧拘灵遣将解锁百分之十,激活了缔结鬼仆、契约鬼奴的能力。
“窦丛,你可愿意做我的鬼仆?”
窦丛叩首:“民女愿意永生永世为大人效命!”
这个时候,苏无名与卢凌风去审讯那两名人贩子。
魏明心意一动,命名窦丛:“去,吞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