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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天堂折翼(1 / 2)

?徐行快步走向消防通道,那其中包括至少四百级台阶和五百米的走道,一个正常人需要十分钟用来跑完这段路。

徐行站了起来,他全身发酸,大腿的伤口也火辣辣地痛,他咬着牙,开始发力向着地面走口处狂奔,一分半钟后,徐行跑进地下第二层和第一层间的防火走道,就在此时,上面有三个面相凶恶的家伙也在奋力地向上跑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们霍地转过身来,满脸的汗水,惊恐地看着飞快向上跑来的徐行。

“妈的,这家伙抢的是哪家,怎么那大的包?”其中一个人怪声叫道。

徐行已经快到了眼前。

“站住,别过来,我有刀!”一个耳鼻上穿着银环的人掏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武装着自己,他牢牢占据着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徐行向他跑来,脸上横肉一凝,现出一丝杀气,他的刀子已经向后缩去,为着下一步的发力做好了准备,只等徐行奔到眼前,就将迎上这五寸长的锋利刀刃,......

徐行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跑过,带起一阵风,顺手一巴掌把他打得飞了起来,粗壮的身体被这轻轻一挥中的巨大力量带到半空中,翻滚了几圈后重重地砸在墙上又滚落在地上,墙上一滩血污,伴随着几声脆响,地上散落了好几块崭新的瑞士名牌手表,他的两个同伴瘫靠在墙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松开的手里居然捏着两对卡迪亚坦克恋情侣表,看来应该是这三个家伙乘火打劫了地下商场的哪家名表商场。

半分钟后,徐行已经来到了地面的人群中,到处都是人,每个人都满面汗水,眼带惊惧,他们紧紧闭着嘴,快步沿着墙上的黄色箭头向前走去,……没有人关心徐行手中的那个大包,当然更不会有人来问了。

出口就在前方,不到三十米,看到前面的出口,大家开始加快了脚步,门虽然不大,但人流还是比较有序,至少大家是排着队向外走,没有什么领导要求别人给自己让位。

人们纷纷挤出大门,开始加快步子向外逃去,而这时的楼上开始不断掉下活生生的人体,有的就这么砸在人群之中,溅起一片血花和大声的惨叫,......

“闭上眼睛!不要抬头!”不停有人大声叫道,消防员和警察不停地扶着被重物砸伤的人向外走。

虽然已经在那十年之中对生命与死亡有了不少的认识,徐行还是被眼前的惨状震撼得迈不开脚步,想起今天自己动手杀的那些人,他的心中长叹不已:“斯皮尔斯,你死得真是时候!这么多人为你陪葬!还有这么壮观的葬礼!”

纽约今天的警笛声显得分外的刺耳,哭声、喊声、脚步声混杂着嘶哑叫声,喧嚣一片,整个城市仿佛已经被可怕的声音完全淹没,这样的惊惧让人从骨头底下都在发抖,灵魂也仿佛被那剧烈的撞击震颤得永生无法平息。

路边到处是受了伤无法走动的人,他们的身上还流着鲜血,不停地惨叫着**着,用尽全身力气来呼救,他们把手伸向匆匆路过的人,想要得到帮助逃离死亡,不同于平日,那时在纽约街头,人们见到持刀行劫时最大的义举也不过是帮着拨打报警电话;而今天,在面对这可怕灾难的时候,在每个人随时都有可能被巨大的钢筋水泥压成碎肉之时,纽约的人们异于以往地对他人慷慨地伸出援手,他们相互掺扶着,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曼哈顿下城。

在经过一辆救护车时,徐行把手中的伊玲递了进去,他可没有义务把这个女贼带得更远。

“这是什么?”一个男医生接着那个大包问道。

“人!”徐行简单地回答,转身离开。

“只希望她对看到的事能够守口如瓶,但不管怎么样,上面那些人的命运看来是注定的,也许这个任务是毫无必要。”徐行看了看胸口的那只笔形枪,又摸了摸腿上的伤口,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要扔下我!”包里传来伊玲微弱的声音,医生吓了一跳,连忙把裹着的毯子解开。

伊玲努力睁开眼,也许是她的身体太好,又或者是徐行下手太轻,当然也可能是这一路狂暴的旅程让她提前醒了过来,入眼是一个白色的身影。

“你怎么样?”医生关切地问道。

“我这是在哪里?”伊玲用力摇摇头,想让自己更加清醒。

“这里是救护车,大楼出事了,你被一个男人带到这里!”医生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

“大楼?”伊玲抬起头,望向还在冒着浓浓黑烟的双塔,“我居然已经出来了!”她挣扎着站了起来,“我要离开这里!”

“你确定你没有事?”医生问道。

“没事!”伊玲迅速挤入向外奔散的人流,消失在纷乱之中。

........

前面已经是纽约银行了,徐行停了下来,回望身后的天空,那里已经乌云满天烟尘滚滚了,银行大楼里的人早就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透过玻璃窗,徐行看到在大厅的前台,一个有些微胖的青年男子正在前台端着电话大声地用中国话用力喊着,好像在和他的妈妈说要去救人的话,接着他又拨了个电话,这一回大概给是他的女友,也是同样的话。然后他就放下电话冲了出来,从徐行身边擦过,逆着人流向世贸的方向跑去。

徐行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白衬衫的衣角,沉声说道:“别过去,那楼很快会塌的!”徐行已经看到了危像,南楼被撞的是中段,它应该比先被撞的北楼更快倒下。

那男人摇摇头,挣开徐行的手,接着向前跑去。

徐行看着他的背影,低下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抬起头,望向那栋大楼,就在这一刻,他居然看到那没有被飞机正面撞击的侧墙外红光一闪,巨大的破口处挂着几个人,那是几个被巨大的冲击波震出楼的人体,他们中已经有两个正好松开手,开始自由下落,只是这样的下落结局注定是死亡,因为看着他们在半空之中身体不受控制地扭曲,被强大的气流吹向外墙又弹向半空,最后飞快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地声响和一片可怕的尖叫,......

只有一个人例外,一个人例外!

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单手拉着一根已经扭曲变形的钢条,整个身子都已经悬在了两百四十五米的空中,金色的长发束成一条长辫盘在颈上。她的另一只手正用力拉着一个红发女人,而那红发女人居然也抱着一个同样是红色头发的孩子。

是安琪!

徐行的心突然抽紧了,他开始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中国人向前跑去,眼睛一刻不离那空中的三个人。

红发女人单手抱着小孩子,另一只手被安琪紧紧抓在手里,三个人连成一串,就在半空中荡着,只有安琪的手还拉着那根钢条,在她的上方,那个巨大的空洞里,飞机爆炸时的火焰还在不停地燃烧着,随时会有第二次的爆炸。

安琪突然荡了一下,身体向内倾去,她的手也在这一刻松开,带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沿着外墙落下,在半空之中她就已经把两人单手圈在怀里,双脚飞快地踩着边框向着地面跃下,便如踩着台阶一般飞快,每一次的用力正好让三人轻轻弹起消去两百公斤重的物体下降一点五米时所转化成的动能,同时只是稍稍让身体离开外墙并不至于远远离开,......

“精确!”徐行在心中感叹着,他几乎要站到墙下击掌相迎这三个从天而降的女人。第二次爆炸突然发生了,位于七十八楼和七十九楼的一大片外墙被整个掀了起来,然后大片燃烧着的钢铁和灼热的泥灰沿着外墙滚落下来。

而这个时候,安琪还在三十层的位置,要算时间,那是怎么都来不及躲去这片泥灰。徐行咬紧了牙,对正在半空中的那三人,他实在是无能为力,这正是他为什么要否定这沿着外墙下落的方案的原因之一。

安琪头似乎抬了一下,她的脸上仍是毫无表情,只是加紧了下落的频率,由每框必踩改为每三个框才轻踏一下,在这同时,她还尽力向着侧面弹去,但就是这样也还是来不及,泥灰扑天盖地地向着地面洒来,挡去了所有人的天空,也挡住了徐行的视线,......

安琪不见了!

徐行闪过那四处弹跳的火热钢条和犹如火山灰般的泥尘,向着那三人可能落下的地方望去,突然,又是一大片的火花就这样向徐行的右方砸了下去,十几个人就这样被盖住了,徐行突然听到一连串的惨叫,透过火光与浓烟,他看到在那片火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被直接送上了天堂或是地狱,还有三个人被一块极大的钢架压住了身子动弹不得,只露出一头金发和两个红发的脑袋。

是她!

那个金发的女人正是和徐行有着两面之缘的安琪,她正咬牙用手撑起那巨大而沉重的钢架,雪白的额上满是汗珠,脸上满是泥灰,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突然她的头抬了起来,正正盯着徐行,那双湛蓝色眼睛已经变成了灰蓝色,原本美丽的眼神现在有的只是绝望!

“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你不要想着去救别人,别人也不会来救你!”这是校长的教诲。

“去你妈的!”

徐行又骂了一句粗话,他向火里冲了过去,用力掀开那段足有两吨重的水泥加钢块,赫然发现安琪一直用手撑起一块小小的空间,而护在她身下的那个红发女人的小腹高高挺起,那个红发的小女孩子紧紧盯着安琪,她们的眼里满是泪水。

“我没事,你救她们!”安琪轻声地说道,她的语气平淡得相当奇怪,她的嘴角有一丝血迹,盯着徐行的目光也是相当平静。

徐行盯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脱下衣服包着两个红色的头,抱着两人迅速冲出了火堆,一直冲过街区的拐角,把她们放在一辆警车边上,匆匆地对一个警察说道:“照顾这两个伤员,一个孕妇!”

“你是哪一层下来的?”在路口,一个白发高个男人拉着每一个人的手问道。

“45层!”

“47层!”

“23层!”

“78层!”

“36层!”

……每听到一个答案,他的脸上的失望就增加一分,他突然大声对着人群叫道:“有没有人从一百层上下来的?”

没有人回答他,大家都在摇头,然后快步地走过这个路口。徐行看了看这个男子,他不想对他说自己是从一百层上面下来的,虽然这是个事实,但对这个男子毫无意义,因为他显然是想知道他所关心的某个人或是某一群人有没有生存的希望。

“没有任何希望!”徐行心里很清楚,但让男人保持一丝希望并不比直接告诉他答案更加残忍。

还有,他要去看看安琪,那个有着和他一样力量的女人,是不是还活着!

街角,那个从纽约银行来的青年男人表情镇静,正蹲在地上,为一个位亚裔妇女做紧急救护,那个女人的头被砸破了,妇女的脸上可以清晰地看见大块的血污。血污已经染在了青年男子的白衬衫上,卡其裤上也满是灰土,胶皮手套上也都是血污。福克斯电视台的记者们站在各个位置,拿着摄像机和话筒四处拍着现场的惨况,他们还不停地对着话筒说着话。当时曾喆正蹲在一身边实施救护。面对躺在地上的伤员。

徐行咬着牙冲回那个火区,这时的场面更加混乱了,所有的人都往外冲,天上不停落下重物和碎玻璃,他几乎无法向前走去,好不容易挤到了那个火区,却已经看不到那灿烂的金发,只有更大的钢架堆在上面。

徐行呆呆地看着那片灰色,心中有一丝凉意,但他并没有拉着别人的手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红衣服的女人从那里出来,那毫无意义!

安琪那灰蓝色眼睛仿佛一直在看着徐行,美丽而绝望的眼神也总在徐行的眼前闪现,但他的耳边却总是响起校长那冰冷无情的话语:“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你不要想着去救别人,别人也不会来救你!”

但徐行终是冲了过去,而安琪却并没有握住他的手!

“我没有事,你救她们!”

这是安琪亲口说的话,……是她不愿意被徐行救,还是她自己可以走出去?

徐行没有答案。

........

“危险!大楼快要塌了!快离开那里!……”远远地一个声音对着这边狂吼道。

徐行抬起头,大楼的上部化成一片灰土,夹着沉重的钢架向他扑了下来,就在他要被这片灰泥埋入其中时,逃生的本能又回到了他的躯体,在三秒钟内徐行只来得及在人群中向后退出了十七米,躲开了那向他直击而来的巨大钢架,而在徐行身边的那四十多个人都倒在了钢筋水泥之下,溅起了漫天的血花,而他只是被扑了满头满脸的粉尘。

没有时间为那些失去生命的人哀伤了,徐行在四处弹落的巨大重物间闪转腾挪,直到远远地站在了一个安全的街角。

回头望去,大楼的上部已经深深地陷落在下半部之中,而下半部也开始向外向内同时分崩离析,几秒钟后,这里将成为一片死亡之谷!

........

倒下的是南塔,它是九点零三分被撞的,现在是十点零五分,只有一小时零二分,它就已经开始分崩离析,它只坚持了这么短的时间完全是因为它被撞的位置在大楼的中部,虽然也许被损坏的部分并不比北塔更加严重,但它上半部分的巨大重力让它的余生远远比北塔短暂。

“安琪!希望你能活下来!”徐行轻轻在心中祈祷,虽然他知道这个希望实在太过渺茫。

摇摇头,徐行按下心中的激动,悄悄地离开了,没走出多远,身后的大厦便像水银泻地一般完全塌了下来,边上的玛里奥特饭店也在这样的剧震中摇摇欲坠。

想到放在酒店里的那些随身物品,特别是那枚美丽而珍贵的鹦鹉螺,徐行长长叹了口气。

都是身外之物,徐行安慰着自己,一面沿着街跑了出去,和他在一起跑的还有许多人,大家满身是灰,只露出两只眼睛,为自己的生命奔跑,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成了只是想要逃避灾难的人,单纯的人,没有种族,没有背景,没有身份。

四个街区之外的一个食品店,这儿看起来已经相当安全了,有一些人站在那里喘着气休息,有的紧急救生员正在为伤员洗眼睛,门里还有一些幼儿园的老师,他们怀里抱着两个婴儿,还时不时招呼身边一两个大点儿的孩子,让他们不要走开。

“嗨!知道七号楼在哪儿么?我们已经转了很长时间了!”一个老师拉着徐行问道。

“七号楼是在那个方向,但你最好不要过去!”徐行看了看这群孩子,“你们就这么带着孩子跑?”

“我们先向东,后又往北,带着十个孩子跑了快三英里了,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到处都是逃命的人!”一个女老师无奈地说道。看来在逃命的途中,这些老师和孩子因为惊慌恐惧,早失去了方向。

“是啊!他们必须自己跟着我们跑,因为我们要抱不会走路的孩子,所以就不能抱他们了,”另一个女老师说道。

“老师对我们说,你已经是勇敢的大孩子,使出所有的力气往前跑吧。”一个孩子拉着老师的衣角说道,另一个孩子也笑着点头,可怜的孩子们一点儿都不知道他们周围已经发生了非常恐怖的事,还兴高彩烈地一路说笑,以为老师和他们玩一种新游戏,也许自他们出生以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呢。

“你想去七号楼,那太危险了,”徐行看了看这些人,摇了摇头,看到食品店门口停的购物车,“用手推车推着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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