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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沈城萧瑟(1 / 2)

?“今天作业是《我的理想》,嗯…嗯…我的理想是什么?”

“就是你想做什么!”

“我想睡觉。”

“认真点!…理想就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嗯?!我想成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

“说实话!”

“好吧,我想到处玩,到每一个国家吃那里的东西,玩好玩的,还要拍很多照片。”

“你想当马可波罗?”

“嗯!”

“好吧,我告诉你要怎么成为马可波罗,首先你得做好作业,每次考试考好,然后上好的大学,找到好工作,然后赚到好多钱,然后你就可以到处去旅行了。”

“上学,工作,赚钱,那我还有时间去旅行么?”

“所以你要快点赚到钱,就可以有时间去旅行了!”

“可我要是像你一样到老了都没有赚到钱,是不是就不可以去旅行了?”

“是的,不过你可以对你的孩子说同样的话…如果不是把你生下来,老子就有钱去环游世界了!”

“真是这样的么?”

“当然是真的!”

........

知道时间是怎么走的么?很多人都会把时间比成流水,可水到了海里也会蒸腾而回,却不见时间往回走过……无论你有多大的力量与能力,也不能挽回一分一秒的时间,如果说看着时间带着生命远走是一种悲哀,那能时刻感受到时间的人无疑是最痛苦的。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神秘的无力感,每个孩子在面对人世的那一刻都会放声大哭,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将要经历那一段艰难时光。

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每个人都注定是自己生命里唯一主角,无论你在意或不在意,你的这段生命中,配角们的故事或许也会有着同样的精彩。在徐行远离尘世的那些日子,总会发生一些事,冥冥中牵动着他的过去与未来。

每个人一出生,死神就会寄来一张死亡通知书,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送到,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一定会寄到,如果死神有开快递公司,一定是世界上最可靠的。很多人不会去想这件事,认为这对他们的生活没有好处,但有一些人认为,知道何时死去是一件好事,可以提醒自己做点有意义的事,这些人中的一些已经很有名,另一些不太有名,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死后,会被人记住,而另一些人就算活着也没人会想得到。

我是萧瑟,我知道我会在某一天死去。

生命就是一本书,世界上有无数人,无数个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将要发生的故事,在我的书中,有他们的身影,在他们的书中,或许也有我的。

........

坐在沙滩上,头顶是高大的椰子树,上面还结着青色的椰果。海风带来咸的滋味。

萧瑟轻轻抬起手,放在眼前仔细地看着,又缓缓地放在脸上,感受着温度。

这是我的手,我能感受它,但并不真正地了解它,就像这满地的砂,我不会知道它们都经历过什么,是不是从海的那边而来,是不是经过亿万年的风霜,是不是看过沧海桑田的变迁…

记忆会不停遗忘,人的一部分总在不停地死去,另一部分生长出来,毫不在意,也无怜惜,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它们曾经的存在,直到有些最重要的部分死去。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可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很难的题吧!

萧瑟叹息着看着天空,如果我能重活一次,那我会留下哪些陪着我呢?身体的某一部分,还是那些美好的记忆?

美好的记忆总是和那些不怎么好的记忆缠在一起,如果要死去,就一起死去吧。难怪那些智者在面对死时,会选择留下自己的思想,放进一个更新,更有活力的身体。所谓的著书立作,青史留名大概正是这个意思吧。

我的身体死去,但作为一个思想的人,却在这个世界中永远地活了下去。

萧瑟突然笑了起来,这个想法真是有趣,有趣得让人想自杀。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想自杀?提前结束自己的人生之路,走了一半突然决定不走了,或许是累了,或许是厌烦了,或许是什么也不是,就这样突然地不走了,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只是不想和那些人一起走下去,看腻了这些路上的风景,转身甩着手走开!

海风有点冷,萧瑟突然站起来,脱下上衣,向着海里跑去,用力挥着双臂,划向远方。

海水有些浑,很多的脏东西,萧瑟紧紧闭着嘴,偏过头看着天空,他想就这么浮着,只是一个浪头打来,差点呛了他一口,他挣扎着翻过身,辩认下方向,准备回岸上。

那是什么?一个黑点在前方十多米外,水中飘浮,萧瑟犹豫了一下,那是在防护圈外,如果要过去,就要翻过防护圈。那是一圈用绳子串起的红白相间浮标,对一般人来说就是危险与安全的分界线,虽然只是一条线,但似乎那外面就藏着太多未知的危险。

人生之中总会面对无数这样的线,有形或无形,跨过去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或更好,或变糟,或生,或死,没有人知道,只是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尊重这样的线,无论这线是由谁划出,也无论这线意味着什么…

过去……别过去!

或许没有那么像两个人在自己的脑中争吵,但萧瑟确实在那之前犹豫了,两种相反的念头交替着在脑海中来往反复,像两个调皮的孩子争执着没有对错的一个问题。

你不敢么?从小到大,萧瑟心里都有一种要冲破牢囚的渴望,不为什么,只是想证明自己生而自由,是的,生而自由,可是除了少少地几次,他从没有真正感觉自己自由过。

不过,到他再大个几十岁,他就会像长辈那样思考:自由总是有种种限制的,你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少自由。能力?财富和权力,大概就是这些吧。

咬咬牙,他游近了防护网,双手一撑,翻了过去,这里虽然和刚才那边没什么不一样,却给萧瑟另一种感觉,刺激和紧张。

冷静啊,又不是在翻柏林墙。

他向那个若隐若现的黑点游去。

浪花轻轻地抚着肌肤,温柔中带着让人**的力量。那个黑点被波浪卷来卷去,萧瑟觉得自己快没有力气了。只是他离这那个黑点是如此之近,就在一手之外,在水中看不清是什么。

为了什么宁可冒生命危险,自己有可能游不回岸上。

现在转头吧,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叫。

可是,如此之近。

我已经离它如此之近…

那是什么,是你的梦想么?如果是梦想,那或许值得你冒这样的危险,但它不是,你甚至都不知道它是什么!

“也许只是一只破鞋,你这么努力地向前,最后拿到的就是一只破鞋?”

“只是我已经游了这么远了,如果就差这一点,我放弃了,我可能一直会后悔不知道我为之付出的是什么。”

萧瑟在水里停了停,看准方向,用力猛扑过去。终于够着了。

还好不是破鞋,只是一个大大的椰子。

“好了,可以回去了,你知道这是什么了,别把命送在这里,趁你还有力气,别打算带个椰子回岸上,这玩意十块钱三个,就算它是从万里之外漂来的,仍然还是个椰子。”心底那个声音又在说。

萧瑟转身往回游,他要在自己体力消耗完之前回到岸上,从这一点看,他还没有傻到家。

只是命运就是这样,当你努力向前,目标仿佛就离你很远,当你转身要走,那个目标仿佛就在你的身前。一个浪花把那个椰子推到了萧瑟身前,他鬼使神差地把椰子推向前。既然来了,我就把你带回去做个纪念。

只是回去的这段路分外难游,一是因为他的气力已经不多,再就是现在已经快接近退潮,这个时间段也是最危险的,很多人就是这时被卷入海里,再也没有回来。

萧瑟努力翻回安全水域,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大家都已经上岸。

萧瑟不再去听外面的声音,他一心只是往着岸上游,只是五十米,不是那么难的,但我要冷静,他告诉自己。

那个椰子很有意思地一直浮在他的面前,总是离着他的眼睛一尺多远。

那上面,仿佛有些什么花纹。萧瑟的念头一闪而过。

好了,只有十米了,再加把劲。萧瑟咬着牙,用力挣扎上了岸,走上沙滩,翻身坐了下来。那个椰子被浪花冲到了身前。

萧瑟拿起它,手里沉甸甸,他捧起椰子,在阳光下端详。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奇怪的图案。

“好像在哪见过。”萧瑟轻轻在耳边摇了摇,里面隐隐传来水声,犹如海浪拍在礁石上一般声响。

“我就知道你不一样。”萧瑟拍拍那个大椰子。

........

沈城,虽然叫作城,但却只是个位于中国南部的一个小小的县城,这些年虽然改革开放的春风在南中国吹来吹去,但好像并没有吹到这个小城里,这里其实就只是一个县域经济的典型,人均生活水平不高,但山清水秀物产丰富,除了各种小吃美食外,还有很多吸引人的文化传统。

或许是因为经济不发达的原因,当地人对于子女的教育就分外重视,每年的高考升学率在全省也排得到前列,这就像是经过十多年的教育流水线上下来的产品,经过客户们严格的产品检验后良品率达到令人相当满意的程度。把人比成产品,这个说法有点儿残酷,但相比于之后越来越可怕的真正富士康式的教育体制,现在的学校至少还能把学生跳楼当成件大事来看,老师们至少还能稍稍体谅点学生脆弱的心理,学生们在试卷堆里还能有抬头喘气的时间,反而是十年之后,一些学生被无情地淘汰成老师之后,对付起当年同窗们的下一代还真可以称得上毒手魔心辣手无情。

萧瑟正是这被称为教育流水线上的一个半成品,经过幼儿园小学初中几道工序,他已经掌握了经受检验的重要规则,在考试中保持良好的成绩。当然,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能被家长奖励到厦门旅游一次,而那次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大海,也是第一次有种随着海浪远去的奇特感觉,那种经历的收获,就是这个奇怪的椰子。

回到沈城之后,萧瑟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几个好朋友,邀请他们来家里,品尝从厦门带回来的特产,滋味可口的鼓浪屿馅饼,厦门的特产当然不只是这馅饼,但这个带得最为方便,吃起来也方便。

老罗、华仔和小赵是萧瑟的打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可以窜着铺睡觉换着碗吃饭的那种朋友,俗称死党,嗯,虽然强调性别没什么用,但这三位确实属于男性。听了萧瑟半夸张的历险,三人异口同声面露不屑地埋汰起萧瑟的泳技。

“这么说你没游到台湾?没有在沙滩上写下‘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连金门岛都没上?!没有让那边被资本主义三座大山压迫的国军将士感受到祖国人民期盼游子归家的渴望?没让他们看看四有新人的精神风貌?…太让人失望了,这样也算到过厦门?你不知道到统战前线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责任!要抓住一切时机推进祖国的统一大业!喂,别吃我的饼!小子你已经吃三块了!”

华仔拿着饼溜到一边,嘻嘻笑道:“还好没过去,要不然这家伙肯定被腐朽生活腐化到堕落了!还是这饼好吃啊!比咱们的光饼嫩多了。”

“不是一个风格,再说天天吃这个你吃的起?我还是觉得光饼实在。”老罗反对,小赵附和。

华仔三人说的光饼是沈城当地挺有名的一种传统食品,无酵面团剂子拿手压扁了,中间拿铁钎扎个眼,洒上点白芝麻,抹上点水用手拍在在热炭炉里,十多分钟就可以烤制出来,圆圆的饼当中有洞眼,可以用绳子穿起来,像是铜钱串,早些年当地人外出时就会带上一串光饼,经嚼耐饿,吃口很硬,当地人会拿它夹着咸菜或是猪油渣吃。

他们三口两口吃完馅饼后,开始四处搜寻着有什么好玩意可以扫回家,很快老罗就在窗台发现这个。

“这就是你死里逃生带回来的那一个椰子么?”

“嗯!”萧瑟自从回到家后就把椰子放在窗台上。晚上就放在枕边,就着夜风轻摇,仿如睡卧在沙滩上,像对待自己的宠物一般。

“破开它吃了吧,我口渴!”老罗笑嘻嘻地说。

“开玩笑,我差点连命都没了,这个椰子可不一般,你看。”萧瑟飞快地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世界地图册,翻开第一页,对着老罗。那上面的图和这个椰子看起来真是像极了。

“原来是个地球仪,可谁会这么费劲在椰子上刻图呢?”老罗仔细打量着椰子,又伸手去擦那线条,被萧瑟一掌拍开。

“轻点,别给摸坏了。”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你宝贝得那样。”老罗哼了一声,递给小赵。

小赵看着老罗指着这人手雕出的地球仪,赞叹不已,又轻轻摇了摇。

“有椰子汁…好想喝一口。”华仔眼里闪着星星,笑嘻嘻地说,“开了吧!”

“那边有很多把椰壳做工艺品的,雕什么的都有,只不过这个是生的。”

“那大概是别人练习用的吧!”老罗哈哈笑道。

“大概是吧!”萧瑟若有所思。

“我真有点渴了,让我喝吧!”老罗从桌上拿出一把小剪子要在椰子上开洞。

“不行。”萧瑟伸手就去抢。

“别啊,这么小气,不就是个椰子么,我明天还你,再说,你要看的是外面的,又不是里面的。”

“还给我!”

“抢不到啊抢不到,看我背传,看我过人,看我…”老罗把椰子像篮球一样在身后转来转去,一会传给小赵,一会又传给华仔,华仔正要往回传,却正好碰上了萧瑟来抢椰子的手。

椰子失手掉了下去,落在了脚面上,斜斜地飞向了阳台,在扶栏的下方灵巧地滚了出去。

“哦,出界了……”

“你!你们!”

“不是我,是你碰的。”华仔赶紧否认。

萧瑟杀人的心都有了,看着它远远地弹了起来,萧瑟的心也跟着高高地弹起又重重地砸下,眼睛却一刻不敢离开那椰子的去向,只怕眼睛稍稍一眨就失去宝贝的踪迹。

在那边。

四人回头蹬蹬跑下楼,往着椰子飞出的方向跑去。

几人在草丛里翻找了半天,终于在一泡狗屎边上发现了它,仅仅毫厘之差,好在咫尺天涯,算下来一毫米也让椰子保持着纯净的心灵,除了沾在壳上的那些灰。

“还好还好,肯定没挨上!”华仔仔细地看着狗屎的形状,“你们看这坨屎还算完整!外表圆润曲线过渡平滑,嗯,这个突起应该是没消化的骨头。”

“已经不新鲜了,天热,都硬了,可能碰上也不一定。”

“椰子这么重,要挨上肯定得变形了,你们看这边缘,没有受到重物撞击的痕迹。你来闻下这个气味,是不是比较均匀?这个角度和这个角度有没有异常的变化?没有吧!如果有撞破,一定会有比较浓烈的气味冒出来,对不对?”

三人吵吵闹闹,那厢看着已经被磨得有些花的椰子,萧瑟欲哭无泪。

“洗洗应该可以吃吧?”老罗幽幽地问了一句。

“吃你个头!”萧瑟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

“别伤心了,能找回来就不错了。”

“呀!想起来件事,我妈叫我烧饭,我走了!”抛下一句话,老罗往草丛里一钻,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作业还没写。”华仔和小赵异口同声说出话,又相互点点头,也往草丛里一跳,使了一个遁地无形的法术跑了。

……

晚上,夜深人静,萧瑟皱着眉看着已经被洗干净的椰子。心中有一个疑团越来越大。

“椰子!是谁在你身上刻了这个?他有什么用意?”萧瑟对着椰子自言自语。

当然是没有回答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每天晚上,萧瑟都会拿着放大镜,一边用绵花清洗着被磨花的表面,一边仔细地看着图案上有无异常之处。

有时候他摇着椰子的时候,仿佛还听到里面有什么颗粒在动。

整整一个月,萧瑟一边对着世界地图,一边对着椰子,寻找着线索,可惜这椰子表面的线索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有用的。

这是?磨花的,还是刻上去的?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果有,那是谁放进去的,是怎么放进去的?好奇心折磨得他欲仙欲死,形容枯槁。

“我受不了了,椰子,你这么放着会烂掉,不如打开来,我会把你晒干,这样你就不朽了。嗯,就是这样!”他翻身坐了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套小工具,小心地拿着一个螺丝刀,从上方的一个小眼处钻了下去。

通了。

萧瑟拿过水杯,把椰子倒过来放水,虽然感觉水就在洞的一侧,却因为没有进气而倒不出来,萧瑟又对准另一个眼钻了下去。

这次水倒出来了,足足有半杯,清凉的香气透了出来。

奇怪的是,椰子里还有物体滚动碰撞的声音。原先没有听到这奇怪的声音,一是因为里面有水,减弱了声响,二是因为谁也不会想到生生的一个椰子里会有硬物,是的,硬物。

萧瑟在工具箱里翻找了半天,做成了这么个三爪扳手,三支脚结实的扎进了三个小孔中。又拿出钻子,对着小孔扩大孔径。

估计差不多大时,他又把里面朝外倒。扑哧扑哧,几个小石子一样的东西掉进了杯子里。

“这是什么?彩色玻璃?这是珍珠?”萧瑟只觉得背后沁出一层冷汗。他可不是山野村夫没见过世面。地理化学课上也学了不少的科学知识,还有着年轻人特有的胡思乱想的天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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