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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金陵双隐(1 / 2)

?“中/国是世界上最好的国家么?”

“怎么这么问?”

“我每天看新闻,感觉咱们国家又安定又美好,国外到处都是打战,很多人都吃不饱饭。”

“嗯,我们有对外援助。”

“我有点不敢去环游世界了,万一被打死怎么办?”

“嗯,那就好好在这里建设祖国吧!”

“你不是骗我的吧?”

“怎么是我骗你?要骗也是新闻联播骗人。”

“嗯?”

........

1995年的南/京还是一个老旧的城市,这曾经的六朝古都现在住着六百万人,城里还满是巨大的阔叶梧桐,据说还是解放前种下,现在枝繁叶茂,悬铃满树,到了秋天,每逢风起时节满城皆是翻飞的黄叶和细毛。南/京城东是巍峨的紫金山,山势雄浑,盘坐如钟,山下一汪菱珠,碧水无波,这便是玄武湖,这玄武湖六朝前称桑泊,曾名秣陵湖、昆明湖、后湖,1928年才依着金陵古色改名玄武湖,如此一个卧虎藏龙之所,自然吸引不少隐士暂住于此。

话说玄武湖水域甚广霸气十足,目前是南/京/城内最大的公园,玄武湖自古便是文人骚客往来驻足之处,遗迹甚多,墨宝无数,还记得有位爱国诗人在游玄武湖时诗兴大发内急难奈,在泥上用水灌出五绝一首,诗云,紫金山如钟,玄武势如虹。环樱菱梁翠,五洲有大同。这五洲便指的是湖中的五片沙洲,五洲或连或疏,或大或小,朝沉夕没,返照相迎,草木繁多,晨昏五色,春发芦芽新绿,秋起芊苇宿白,盛夏花开似锦,冬来雪色如棉,**如箭,野鼠穿行如梭,蚊蚁相邻,蜂蝶并飞,各得其所,气象万千,生机无限。原本有人提议分别叫作美洲亚洲非洲欧洲大洋洲,后来因为联合国强烈反对,不得不改名环洲、樱洲、菱洲、梁洲和翠洲,此名一改,玄武湖自此多了七分温婉,少了三分霸道,倒也颇合偏安之局。

谷雨当时,端午未至,玄武湖畔,豪雨如珠,草发如箭,天地之间,尽是一片苍芒。此刻正是辰时,游人散尽,只有那湖边的朱红挑梁仿古凉亭里,隐约传来继断激昂的对话声,仔细分辨应是一男一女。

“你忘记当年玄武湖畔和我度过的美好时光了么?”

“这个…有么?”女孩抱着肩,斜眼看着天空,一脸无辜带着些许的茫然。

“你忘记了么?多少次,…我们多少次在月下散步,多少次在肯得基分享快乐的奥尔良烤鸡腿和鸡肉汉堡可乐汽水,多少次夜半三更人稀落,路灯杆后校门前,我拿出仅剩的钢镚为你买茶叶蛋当夜宵!你忘记了么?!我们曾经许下的誓言,我们相约九八,要共度繁华,笑看人间风雨世间冷暖,还要买一间房,门朝大海,春暖花开,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叶深紧紧地拉住她的手,焦急地求道。

女孩仿佛早经过无数风雨花间浪子口水纵深打击,她只是无辜地看着叶深的眼睛,目光没有一丝波动。叶深只觉得心中原本沸腾的热血好似被浇上了一盆冰水。

“你说的过去已经过去了。这个世界从来不为人向后退,那个时空无论多么美好,最多也只能留在记忆中。是的,我们是相约九八,你却总去酒吧,我们说过要共度繁华,你却只顾自己玩和花,我却只能吃茶鸡蛋和半个鸡腿,你说要笑看人间风雨,还要买一间房,可你四级考了八次都没过,这样下去毕不了业就连工作都找不到,我可不想陪你吹风喝雨…总之一句话,过不了四级就别来找我!!!”

考过四级……

叶深一脸木然,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绝望,慢慢地松开了手。

如果说眼神让叶深心寒,那这些话就已经让他心碎,如果说上天摘月还有望,那过四级就是水中捞月,如果说前一刻女孩还有着女性温婉的模样,这时的她犹如突然长出了可怕的獠牙和冲天的长角。在这一刻,他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死掉,恨自己为什么听得到,为什么看得到,为什么如此麻木,他应该早一些笑出来,挥一挥衣袖,转身离开,开心地去迎接下一段幸福,而不是这样,把自己的伤心和痛苦都摆在这个恶魔眼前。

世界上有些事,开始了就停不了,……

比如爱

比如恨

还有妒嫉

还有……四级考试…

有些事,你一辈子都做不到…

比如……四级考试…

“……”凝固在风中的手如同冬天里最后那片枯叶般颤抖,叶深的心已经冰凉,那是何等摧心爆肝的痛,难言无语。

女孩的身影已经远去。

失爱的季节,生命中只留风雨。

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如果是这样,人生尚有一丝美好回忆,可惜,失恋的只是我,而你轻轻挥手,甩掉了我,就像甩掉手中的鼻涕……

雨却越下越大,如同他心中的泪水。

叶深行尸走肉般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爬起来做了五百个倒立挺撑,接着才像松了一口气似的重新钻进被子闷头大睡,他准备睡到离校的那一天。

这里是个成/人教育学院,就是那种有钱就可以来混文凭的那种一年制的委培班,这班上的同学上的是女人,是网吧,是游戏,是社会,是形式,是文凭,但绝不是学校。由于生活在不同的时空,同舍的三人,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聚在一起,平时叶深进屋里通常也只能看到床上高卧如奇石,侧展似怪兽的异形物,曾经有人说,叶深到现在也不见得知道那两家伙的名字,可叶深倒是大大方方地叫着那两人的外号,其中一个叫舍友甲,另外一个叫舍友乙,舍友甲有个别号叫睡神,号称恨天无把恨地无床平生赛狗熊,只要不起风,立着可以一睡不起,舍友乙也有个相似的外号叫睡仙,号称金陵**未曾醒红楼一觉过千年梦里啃黄粱,头稍挨着地直接可以长眠不醒。

这一年来,无论是帝国星际红警还是睡觉,两人从未真正分出胜负,直到这毕业前,为了不让青春留下遗憾,也为了让生命绽放炫烂的光华,两人都意识到,终于到了必须分出胜负的时刻。

打了三天三夜星际争霸后,舍友甲和舍友乙正在憋着劲看看究竟是睡神厉害公平是睡仙高明,在床头备下水果干粮尿袋若干,立下生死文书,相约睡到离校,若非地震拆迁校管清场绝不起床。

想不到两人才睡了一天半,就被叶深进门后的一连串动静破坏了赛事的气氛,特别是两人约定停赛后起来发现不知何时叶深也加入战团。面对这种明显违反体育精神的行为,两人一致认为先保持冷静,先进行外交谴责再说,想不到叶深竟是不闻不动,如死了一般。两人大为惊奇,觉得此事甚是有趣,值得一探究竟。

叶深正睡得迷迷糊糊,耳边隐约传来两个室友的声音,好像其中一个舍友甲拿着方言在朗诵着什么,时不时还有人哈哈大笑,听起来像是舍友乙:

昨夜,又是失眠,张开眼,雪白的天花板倒映着你我的身影,闭上眼,全都是你的样子,好不容易沉沉睡去,却仍在有你的梦里,......

你拉着我,紧紧盯着我的双眼,说道:告诉我,你喜欢我的好!我漠然转首,看着远方的黑暗,沉默不语,不去看你失落的眼神,爱就在嘴边,心却在世界的那一头,你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却忘了把你拥入怀中......

猛然惊醒,一身的冷汗,我坐了起来,打开电脑,用心述说着过去,手指敲打着键盘,泪水径直滑落,男人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时.....

直到那一天,你决心放手,挥去你我的过往,我才感到锥心的痛,为什么?为什么一段感情会让人这样受伤,为什么就在一切都日渐完美的时候,你会离去,我问自己。

千遍之后,我有了答案:我心中装着整个世界,独独忘记了身边的你,我可以勾画美好的人生,却没能守护你我的未来,我像个严父,为你操舟把舵,却忘记了你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主见,而女人,要的只是人疼人爱。

回忆过去这些年,曾经欢笑和泪水,有些已经模糊,有些却历历在目......

曾经多少次,我坐在床边说故事到你入睡,悄然离去,曾经多少次,我带来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来博你一笑,每个月,在你痛苦的时候,为你倒杯红糖水,擦去你头上的汗,想到这一些,我又多了些伤感,这些不是刻意的记忆,已经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是对你不好,只是有时分了心,不是不爱你,只是忘记了说出口!直到一切都慢慢向着深渊滑去,我才想起去找那根感情的绳索,只是太迟了,爱已经冷却,也许早已经冷却,我却丝毫不觉!

上天给人一些,必然会带走另一些,我这么告诉自己,失去才知珍贵,也许比拥有却不珍惜好!

“加油!”

“好吧!”

你对我说,相信你在说这两句话时并不像昨晚那般双手抱肩,那种冷让我感觉离你好远。

你的话我会记在心里,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会成为我梦想中的那个人,而那时,我可以尽我所能补偿我的错,那些我所犯下的错。

“亲爱的,你很聪明,也很乐观,性格开朗,当你笑的时候的确美丽!”

这些话我原先忘记告诉你,算是迟到的夸奖吧!也希望下一个你爱的人可以天天这样告诉你。

另外,谢谢你给了我这些年的爱,让我曾有过一个温暖的家,也谢谢你对我的照料,我不善言表,也无以言表,但在我心中,的确是感恩的!

突然记起我曾经告诉我自己的一句话:如果有人对你好,你就要加倍地对她好,如果她爱你,那你就不能辜负她!

是我忘记了我自己的誓言,不怪其它。今天写下这些话,是对往事的纪念,如果无法回到过去,只有努力做到永不忘记。

........

这念得东西好像在哪曾经听过,好熟悉的感觉,叶深在脑海里仔细搜索着过往的记忆。

“哇,太感人了!有排比,有押韵耶!”舍友乙拍着手笑道。

“真的哦,才华横溢包不住,深情侧漏流出来……哈~哈~哈~~”紧接着是一阵阵怪笑,这个好像是舍友甲说的。

“喂,这么吵都不醒,没事吧?”舍友乙拿手捅了捅被子,叶深一动不动。

“他怎么样了?”舍友甲好奇地问。

“不吃不喝,等死呗!”舍友乙回答。

“什么?!”

“男人总得这么大病上一回,要么直接病死,要么病好了!”

“什么好了?”

“免疫了!”

“什么免疫?”

“由情痴变成花痴!由不谙情事的呆子变成**倜傥的花间浪子!”睡仙舍友乙一付知道得很多的样子。

“那还是算了。这家伙原本就挺花,再花下去还有我们活路么…到时想死的只怕就是我们了!”睡神舍友甲松了口大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是荷尔蒙还是性激素?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有时候俺也在想,到底是什么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心若死灰但求速死,就像眼前床上的这位一样…难道生存还是死亡已经不是一个问题了么?”睡仙舍友乙摇头晃脑地自言自语。

睡神舍友甲也摇着头接道:“人活着不是为了交配,但交配却是为了更好地活着,在交配对象的选择上,人类还是遵循着一个基本法则,这就是,繁衍能力是第一顺位,请问对方辩友,被人甩了之后产生的万念俱灰难道不是一种错觉么?难道剥去外衣之下的躯体会有独一无二的地方?难道全世界这二十多亿女人不存在第二个适配标本么?!请回答!”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洪亮,像是故意往叶深的被子里钻。

睡仙舍友乙重重一拍被子,怒目圆睁:“对方辩友声音虽然很大,但有理不在声高,您的逻辑有着明显的问题,你把躯体当成了人的唯一表征,把人等同于人体,从而成功地偷换了概念,无耻地抹杀了人拥有情感这一明显的事实,可实际上,正如马列主义毛思想邓老理论雷锋精神中反复强调过,人不仅仅是一个物质的人,还是一个精神的人,一个社会的人,一个有思想,有故事,有社会关系的人。所以当人在谈恋爱时的交配已经不是纯粹的交配,而是***,爱不是为了生存,而生存是为了更好地***……”

睡神舍友甲翻身站起:“错!声不在高,有理则名,我方的论点是…..爱情只是包装在生存繁衍需求上的一层华丽纸片,交配才是最终的目的。请问对方辩友,您难道可以否认爱情可以脱离肉体而单独存在么?请不要跟我说什么柏拉图之恋这样的话,因为那只是特例,一个特例是不能拿来当成普世价值来推广,更不能在这样庄重的场合用成辩论的依据。如果没有交配,你不可能存在,我也不可能存在,这被子里包裹的叶深同学也不可能存在,所以说,爱情只是幻觉,交配才是目的。”

睡仙舍友乙摇头长叹:“太错了,太错了,没有爱,那交配还有什么意思?人类之所以被称为高级动物就是因为在繁衍中加入了爱情这一重要的因素,这就好比稀土元素虽然数量少,但加入到金属的治炼后可以大大加强金属的属性,有了爱情的交配不是交配,是***,有了爱情的繁衍不是单纯的后代,而是爱之结晶,如果没有爱,只是为了交配,那为什么不直接用试管来维持人类的生存呢?再说一个,现在有好多人不愿意生孩子,只愿意和爱人过两人世界,不正好说明爱情可以独立于繁衍而存在的么?我方认为爱情重于交配,更重于繁衍,如果让我说一句话来总结,那就是,我爱交配,但更爱爱情….”

睡神舍友甲哈哈仰天长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对方:“对方辩友此言谬矣…你故意混淆交配与繁衍的概念,要知道,交配是交配,繁衍是繁衍,交配是行为,繁衍是结果,交配不一定是为了繁衍,繁衍也不一定要交配…在进化论中很清楚地说明了生物的任何行为都是为了更好的繁衍后代,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生存是种族的使命而不是个体的唯一责任,就算是最严酷的法令都比上不上的基因也很难完全控制个体的行为,因为个体是会变异的,是会失控的,也是有独立意识的。我们在漫漫长河中,不难发现,社会化物种有了大量分工合作后,就会出现不纯粹以繁衍为目标的社会行为,这类社会行为更多是为了个体的满足,人类就是很典型的例子,对方刚才也说了,爱情的存在是因为繁衍的存在,就像是一种调味剂,很好,那么谁又能否认这也是基因指导下的一种进化结果呢?因为所谓的爱情,人类才不至于受迫于社会的压力而进行繁衍,你前面所说的那种丁克家庭不正是受到社会及繁衍的压力而放弃拥有后代的想法么?这不正是一种社会病么?这种病的影响的最好应对是什么?基因给出的答案又是什么?我们能不能听从内心的召唤,这将决定人类的未来….”

睡仙舍友乙拿起口杯灌了自己几口水,斜眼看了睡神一眼,懒洋洋道:“对方辩友或许是因为睡得太少的原因无法保持良好的竞技状态,他的论点已经从爱情与交配哪个优先扩散到了基因控制假说之中,这显然已经偏离了主题,我要求主席判定对方输。”

睡神舍友甲重重一拍水杯,横眉那个立目:“对方辩友明显地扯蛋,在前一轮的比赛中,我的睡眠时间为三十二小时二十六分半,明显多于对方的三十二小时二十六分,所以这所谓的睡得太少根本就是**裸的诽谤与污蔑。本次辩论的主题并不是扩散到基因控制假说,而是相反,爱情与交配原本就是基因控制假说中不可或缺的章节,生物的行为受到基因的控制,在社会法则的扭曲下形成了目前所见的种种光怪陆离的现状,爱情是什么?是激素的的受激分泌还是优选配种的隐秘箴言,还是纯粹个体不可描述的脑部疾病?但凡有理智的人都会知道,人类虽然号称是高级动物,但再高级的动物也还是动物,凡是动物适用的,人类就适用,凡是动物可能的,人类就有可能。”

“照你这么说,现在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我们人都应该会了?你倒是给我飞一个看看,要不给我爬两圈,再要不然,我给你打盆水你进去睡着?”睡仙舍友乙冷笑道。

“对方辩友已经明显地陷入思维的怪圈。您这句话中有六大破绽七处空门,待我来一一破解!”舍友甲食指一伸,方要逐条反驳,却被一声断喝吓了一跳。

“滚!”被两个业余辩手的胡言乱语围攻得受不了的叶深把头探出床沿,怒吼道:“吵什么吵,没看我失恋了么?搞什么新鲜辩论会!!我这一年听你俩说的话都没今天这么多!!!”

舍友甲乙看着他乱发横升眼屎糊眶的样子,好像在看到一个新鲜出炉的好笑话,虽然听到叶深这声怒喝,不惧反笑,伸手对击,有反应也比没反应好。

“诗人你总算醒来了!好多妹子等着你召见呢!”

“什么诗人?”叶深翻坐起来。

“对了,你失恋这件事居然已经传遍校园,所以想让我们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传,传遍校园?”叶深吃惊地瞪大眼睛,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叶深木然望着天花板,我不想这么早出名的啊!

“是啊!你出名了!”舍友甲竖起大拇指。

“有人把你写的情书发到学校BBS上了,所以大家都看到了。”

“啥?大家都看到了?我写的情书?”叶深张口结舌,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女朋友,哦,前女友,在后面说你们已经分手了,是她甩了你。”

舍友甲同情地拍拍他的大腿。

“你不用难过,大家都很感动,好些妹子说要和你复合,我帮你收了信,都是送到咱们楼下的,有三十三封说自己不记得有过你这一号男友,但可以尝试着交往一下。有六十封问你是不是考虑下同性交往,有一百多封是劝你从阴影中走出来,把精力用在学习上,还有几个特别的,这封是校摇滚乐队主创发来的,希望你帮他们填一首词,另外希望能把这封情书编上曲来唱,说肯定会红,哦,这一封发信人是校报那个美女主编,她问你要不要进报社,每个月发两个这种水准的文章就可以了,他们刚开了一个青春伤痕栏目,最缺的就是那种饱含深情情深义重充满正能量的作品,现在投稿的全都是无病**莫名颓废的白痴文字。对了,大家很好奇,以你的情况,怎么可能被甩……”

“是啊!”舍友乙不解地看着叶深,“解释一下?!”

“就是嘛,到底啥原因被人甩了,交待下呗,给弟兄们提个醒,别重蹈覆辙…”

叶深沉默良久,语带哽咽:“还不是因为我没过四级…”

“嘶……”二位神仙倒抽凉气若干,相顾无语,刹那间电光雷火一切因果缘由大白于天下。

“这…真是苍天无眼……”

“造化弄人…!”

“这辈子你就这样了,下辈子投胎到国外吧!”

两位神仙安慰完叶深,一个鹞子翻身上了床,一个捏着法诀进了被。叶深被闹得睡意全无,干脆起床,拿了点个人物品塞进背包里出门,反正明天大家也都离校各奔东西。

出了这种事,学校里是不能待了,如果说什么事比失恋更难过的,那就是被所有人知道自己被人甩了,而自己成了真正的笑话!

在这种时候,叶深只想一个人远远地躲起来,好好让自己大醉一场,远离这些人的视线。所以他来到了一家叫七十年代的酒吧,没人知道这酒吧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一个人都没有,这足以说明酒吧的品牌营销工作没有做好,没有故事,没有传奇,没有特点,没有好酒,没有美女招待员,更没有四块钱吃饱吃好的午间快餐,可以想像平日时自然是惨淡的经营,根据对面沙/县小吃和兰/州拉面馆的老板反映,从周一到七,从早到晚,这里几乎就没有几个客人,就连收保护费的街头混混都懒得进门。那个老板相貌很奇特,有人说他已经年过四十,有人说他只是刚从大学里毕业,留着小胡子和长长的头发,就算在光线暗淡的房间里,他也不会把那墨镜摘下,如果他拿个二胡坐在门口,说不定还能比开这酒吧赚多点钱,可他偏偏老是坐在柜台后面慢慢擦着杯子。还有,他很少讲话,也从来不笑,这店里没有其它雇员,进进出出就只看到这老板一人,偶尔有人会去进也很快就出来。

总而言之,在寻常人眼里,这家酒吧无处不透着一股神秘感。

屋子里没有客人,半点营业的气氛都没有,甚至在叶深推开门的时候,那吧台后的人好像还挺惊讶地看着他。

宽大的吧台是用巨大的原木板拼起来的,有的地方还透着缝,足够让硬币从缝里落下去。木头的纹理很漂亮,被接成巨大的图案,一圈一圈,一轮一轮,看得出当时做这个桌子的人很用心。木头上只有一层淡淡浅浅的清漆,透着它还可以闻到木头的香气。

叶深进来的时候,只看到台前放着一把椅子,只有一把,高脚椅子也是用木头做的,并没有像一般酒吧拿着钢管皮革做椅子,这种木头椅子坐起来不见得舒服,特别是屁股上没什么肉的人会觉得硌得慌。

拉开椅子,坐下,趴着,靠着,扶着下巴搓着脸,最后叶深埋着头坐在台前发了一阵呆。而那个吧台后的人只是自顾自地擦着杯子,把每个杯子擦得干干净净,干净得根本不想让人用,完全地忽视叶深的存在。

叶深红着眼抬起头,忍不住问:“你怎么不问我要什么?”

“你点什么不重要,我只知道我有什么。”男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随手拿起一个杯子,往里面倒了一包黄白色粉末,在饮水机下接了一杯水,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

“你想叫它什么都可以。大堡礁,曾母暗沙,浮沉,记忆。”

叶深看着杯中那浮浮沉沉犹如刚从海中升起的火山岛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倒觉得这家伙是个有趣的人。若是别人,说不定要以为这是家黑店,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喜欢耍个性的无聊服务员,而且多半深怀对欠薪老板的怨恨。

“多少钱?”

“那个五块,小费看着给。”男人懒懒地回答。

“这玩意卖五块,你老板欠你多少钱?”

男人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想了一阵,摇摇头:“记不清了,不过我已经把他给炒了。”

“炒了?”

“嗯!”

“那你怎么还在这?”

“哦,我当然在这,是我把他炒了,又不是他把我炒了,当然是他走我留下…”

“这么说你现在是老板?”

男人抬起头又想了一阵,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你这…能赚钱?”

“我不知道,反正我也没雇人,所以不用担心被人炒……”

叶深凝视着杯中载沉载浮的泡沫,半晌道“那…个,你叫它什么?”

“卡纳特波利。”

老板沉默一阵,慢慢地吐出几个字,叶深瞳孔一缩。

“很奇怪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地火之岛。”

“有意思…”

叶深拿起杯子转了转,举起那饮料喝了一口,皱起眉头。

“维维豆奶?”

“维维豆奶,欢乐开怀,适合心情不佳的时候饮用。还能补钙。”老板淡淡地说道。

“卖这个可赚不到什么钱…”

“适合你的最重要,我喜欢为客户考虑。”

叶深惊讶地看了那老板一眼。

“你不像是会做生意的,但你说出的话却像是一个商场老手。”

“会做生意和怎么做生意是两回事。”

“说得对。”叶深转头看看这酒吧的环境。

老板低着头擦杯子。

“是不是像我这样的人太少了?”叶深自言自语。

老板看也不看他一眼。

“我会喜欢这里,可这里居然一个人没有,所以我觉得有点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能走进来的人毕竟是少数,多数人喜欢对面的。把价格牌挂得高高的,知道花多少钱可以吃到什么。”老板努努嘴,示意对面的沙/县小吃和兰/州面店。

一整个下午,叶深抱着那个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品着那杯叫卡纳特波利的豆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老板说着话,有时他自言自语,有时老板会接口说半句话。最后叶深扔下十块钱走了。

“明天再来…”叶深冲着老板说。

老板头也不抬,仍然擦着他的杯子。

走出门后,天已经黑了,仍是细雨绵绵。

叶深忍不住回过头,突然发现,门上的招牌灯都没有亮,这成心是不想做生意的样子,难怪一下午就只有自己一个客人,一般人哪会走进没人没光没动静的酒吧。

卡纳特波利,真有意思!我第一次听过这个名字是在什么时候?两年前,还是十年前,人的记忆真是不太可靠,它们是怎么串起来的?

或许有十年了吧,人生有几个十年,十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就算你记得每一个十年,终究还是要彻底被遗忘。人生的每个片段都像是独立的时空,昨日今日明日,对于每个人都相似而不同,时间如流水般往前,有些人却希望能停留,就像这身后的酒吧,带着遗世的孤独。

叶深摇摇头,朝着街上走去。

……

第二天,叶深又来到这个酒吧。还是昨天那付模样,老板戴着墨镜在擦杯子,叶深怀疑这杯子是对面小吃店拿来给老板赚点外快的。

“我要一杯,卡纳特波利。”

卡纳特波利很快放到他的面前。

“怎么和上次不一样。不是豆奶是咖啡?”叶深问道。

“卡纳特波利对每一个人都不同,每一天也不一样。”老板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还是我,没有变!”

“你不是昨天的你。昨天的你需要昨天的卡纳特波利,今天的卡纳特波利只有它。”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一个低等二逼青年进化成为文艺青年,想不到在这里看到什么叫真正的文艺腔。”叶深淡淡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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