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众人围坐在桌旁，墙上打着投影，这是卡尔罗夫安排的一次世界局势培训。
“总统在哪里？”
“洗手间！”
洗手间里，小布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呐呐自语：“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规则，你否定我的现在，我却可以决定你的未来，你嘲笑我浮华伪善，我可怜你随风摇摆，你可以轻视我的口音，我会证明这是谁的时代，我是小布，我为美/国代言！”
他紧紧捏紧拳头，又放开，稍稍整了整衣领，抚了抚头发，走了出去，今天他将第一次面对整个世界，他必须表现得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因为他是总统，他为美/国代言。那是卡伦给他写的一段话，他很满意。
……
桌上摆着一个闹钟，时间指向十点整。小布氏对卡尔罗夫点点头。
卡尔罗夫拿起麦克风。
“今天，是我们新内阁成立后的第一次内部扩大培训，我重申一下会议纪律，”他环顾四周，“培训不能迟到，不能早退，不能接电话，不能发短信，不能开小差，不能离场尿尿，发言要举手。违反规定的罚半个月绩效奖金，奖金扣完扣年终奖。”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当然，如果事出有因，可以提前和主管领导申请。现在会议开始。”卡尔罗夫很满意大家的表现。他点了点PPT，一张张画面在墙上滚动。
“第一部分，是世界上主要国家的领导人和实际掌权人的介绍分析。我们请中/情局局长乔治给我们介绍。”
这其中的过程被合理地省去了，因为中/情局局长的汇报是高度机密，每张照片上都有着人物的身份资料和性格爱好，甚至家庭背景，有几个私生子女，几个**，在国外银行有多少存款都有。当然，这样的资料是不能公开的，甚至连变成流言的可能性都没有。
等到乔治的汇报完成后，小布终于忍不住了。
卡尔罗夫看到小布高高举手。
“总统，请说。”
“这些名字，我大概记不住。”
“不要紧，通常不需要记得他们的姓名，在你们通电话或是会面时我们会把对方的姓名写在牌子上放在你面前。”
“念错了怎么办？”
“没关系，有些口误是正常的，有的国家换领导人太快，我自己都记不住，你就记得他是哪个国家的就好，甚至只要记得是什么职位就行。”
“你是说我得和这每一个国家的领导人会面么？”
“按传统是这样的，我们管这个叫拜山头，美/国总统就是最大的山头，你是座山雕，他们就要来拜你。”
“是不是要对暗号？那个天王盖地虎什么的？”小布突然想起那个莫听说过的典故。
“哦，那倒不用。他们只是来混个脸熟，同时希望得到您的支持。比如说日/本首相，他会希望我们继续支持他们发展军事以对抗中/国和俄/罗斯，同时在国际事务中不要支持韩/国。而韩/国总统也有同样的期待。”
“日/本和韩/国有什么矛盾？”小布对于这两个小弟的状况也挺关心，说实话，这世界上谁没有矛盾，就算是他和劳拉也有矛盾。
对于国家来说，经常与另一个国家发生矛盾产生摩擦也是无可避免的，就像物理学上说的，摩擦力等于摩擦系数乘以摩擦面积，国家越大，对外交往越深，摩擦面积也就越大，而地缘政治越复杂，摩擦系数也越大，这个听起来挺绕口，理解起来却一点都不难。对于亚/洲欧/洲国家来说，由于民族成份复杂，历史上战争较多，要说从摩擦系数来讲那是相当的不得了，属于动不动就会擦枪走火的状态，如果再加上利益分配不平均，或是产生了新的利益点需要争夺，那么往往很快走到剑拔弩张的境地。
“他们现在在领海上也有同样的问题。有一个岛，日/本人叫竹/岛，韩/国人叫独/岛。”
“日/本人叫独/岛，韩/国人叫竹/岛。”
“不，是日/本人叫竹/岛，韩/国人叫独/岛。”
“哦，是这样。独/岛，竹/岛，听起来差不多嘛。这有什么好争的？”
“是啊，这个岛还没有总统您的农场大，听说连水都没有。”
“如果他们谈到这个问题，您必须用‘那个岛’来指代它。”
“嗯，这是个好办法，我实在不可能记得什么独/岛竹/岛的。”
“最好不记得，因为如果你说了独/岛，那么外界会认为你支持日/本所有权，如果你说成了竹/岛，那么韩/国人高兴而日/本人会抗议。”
小布氏眨着眼，努力记下每个要点，做总统毕竟不是州长，要注意的事项实在是太多了。
“美/中关系怎么处理？”他突然问道。
“我们不需要一个跟随者，一个强大的中/国不符合美/国的利益。”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但显然大家都很认同。
“而且经过我的研究，中/国人真的很危险。如果你们也看过这些书就会知道了。”说话的人抛出一份长长的书目。
“你不会以为这些是真的吧。那只是小说。”
“为什么不是，如果这么多人在想如何占领世界。”
“你以为他们都可以回到过去么？连我们都做不到。”
“万一会呢？墨菲定律说得很清楚，但凡是有可能的，就一定会发生。”
“所以我们要限制他们的能力。”
小布点点头，同时也想起曾经听长辈们说过的一些趣闻，世界上各个国家都像一个动物，这些趣闻惟妙惟肖地说明了这几个国家之间的关系，比如，中/国是一只没了尖嘴和利爪的公鸡，朝/鲜半岛就是公鸡的那个尖嘴，日/本就是公鸡嘴边的一条虫，可是公鸡少了一只抬起的脚，台/湾，也少了一段尖利的喙，韩/国，所以也就无力对日/本发动攻击，可以说正是当年的父辈们的努力才创下现在这世界的格局。而且这鸡头还被上方的北极熊的后脚给踩着，几乎是动弹不得。
小布心思一动，拿起面前的资料翻到地图那一页，抄起铅笔半描半画，突然间皱起眉头。赖斯注意到这一点，探过头来看他在画什么。
其实没有在画什么，只是沿着地图重新上色。当小布把朝/鲜半岛和中/国大陆涂成一个颜色时，他的眉头更紧了。大家安静下来，等着总统。
“您担心…这里？”
“像不像公鸡的尖喙？”
“画得真好。”
“咱们要担心一只鸡么？”
小布头也不抬，又涂了几个色块，先是中南半岛，接着是中/亚五国，然后是印/度，然后在中/国东北部上方俄/罗斯领土也涂了几块。
“这…这是……传说中的怪物？”
“这不是怪物，在东方，这是一种圣兽，叫麒麟。”小布叹了口气，“这上面是中/国曾经被俄/国人占领的土地，像不像角？”
“麒麟是一种威力很大的神兽啊！”
“没有可能的！以中/国现在的能力，没有可能拿回这些地方的。”
“势力范围到了就可以了，我们也不是占领全世界，可有几个国家敢不听我们的话呢？”
赖斯拿起小布画的地图，仔细看了看，又给大家传阅，众人皆惊。
“我应该是多虑了，只要我们发现得早，中/国应该是没有机会的。”小布淡淡地说，他其实心中暗暗得意，当年在北/京胡同小巷子里下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俄/国人是不可能还给中/国领土的，北朝/鲜也未必和中/国一条心，台/湾也在我们掌控之中，印/度从来都是想跟中/国比个高下，中南半岛，他们和哪个国家关系好？半个也没有。我看您的担心是多余的。”乔治作为中/情局长必须站出来发言。
“当然，关键是台/湾！”赖斯点了点那个小岛。
有人说，台/湾是中/国的睾丸，现在这个蛋蛋被美/国抓在手里，所以中/国人无论做点什么都有种扯到蛋的感觉。
一旦中/国收回那个小岛，马上会继承很多令人极为不安的战略优势：首先，位于阿里山顶的雷达基地正在监视中/国大陆的弹道导弹，只要掉个方向，它们同样可以搜寻太平洋上的美军船队。然后呢，苏澳和花莲的深水海军基地本来美军是当成补给站的，以后就是给标着五星红旗的潜艇提供栖身太平洋最深海沟的避风港。第三，东/沙群岛将为中/国海军提供与香/港和台/湾等距离的基地，这将使中/国的海上管辖范围再向菲/律宾和南/海争议水域方向推进200英里。第四，控制南/沙群岛中的最大岛屿太平岛，将有助于中/国对相关岛礁声索自古以来不可分割的主权。更别说太平岛还拥有飞机跑道，中/国在争议海域将获得又一军事基地。最后，但也最重要的是，台/湾海峡将成为内陆水道。中/国将有能力阻挡日韩前往至关重要的中/东港口。
光凭这几点，美/国肯定要竭尽全力确保两岸政治整合遥不可及，这对维持美/国在亚太的地位不可或缺。
“台/湾在掌控之中么？”小布抬起眼，瞄了下卡尔罗夫。
卡尔罗夫点点头。
“既然现在掌控之中，那我就放心了，和中/国人的合作步子可以大一点。”
“但国会好像还没达成一致意见。”
“哦？什么原因？”
“现在有两种看法，一是对于军事援助的，认为如果过多地给台/湾援助，未来台/湾与中/国统一了，那这些军援就成了中/国人的了。但如果我们减少对台的援助，那又会让台/湾倒向中/国，所以国会那边可能也会需要您在关键时候进行表态。”
这番话并不全是赖斯个人意见，而是来自于兰德公司的权威专家，那个台海问题专家相信，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通过加深经济依赖度，台/湾同中/国大陆统一不可避免。一旦如此，美/国在亚/洲的战略利益将大幅削减。美/国需构筑一个军事战略，展望两岸通力合作下的亚/洲，因此，美/国有时要放弃掉在中/国大陆的利益。
因为美/国的核心目标是永久霸权，有人说这叫自宫，消灭老二。在以往，老二是俄/罗斯，现在成了中/国，想要阻止中/国的崛起，公认有两个好办法：战争和内乱。
说到内乱，每年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数十年如一日地投入无数资金直接支持中/国国内的各类派别制造其中的矛盾，外部宗教也在不断发挥效力，不断支持各种分裂势力挑唆民族矛盾。
至于战争，为什么中/国总是在强调和平崛起，因为打不起仗。无论是与谁打，都可能引向不可收拾的美/中对抗。美/国在中/国外围埋下无数的炸弹，在中/日之间是钓/鱼岛，中/国与南/海诸国之间是南/沙群岛，与印/度，与越/南，中/国都有一些未解决的领土问题。
但总的来说，这些工作虽然安排周密，唯一绕不过去的就是时间。需要时间来积累其中的效果。而且对于刚上任的小布氏来说，一个能够配合他工作的中/国是他所需要的，中/国牌，有时很好用，而且在有些人看来，那里人傻钱多，关键时候是很合适的炮灰材料。
“我知道这让您很为难！”
“不是让我为难，这根本就是为难我！”
大家一脸尴尬地笑了笑，外面已经把总统叫成美/国队长了，听说还有个外号叫背锅侠。
“具体怎么做呢？”
“这很简单，如果他们问你，你就说对于达拉斯小牛队选择了中/国球员你感到很高兴，这样在黑白分明的NBA赛场上就可以有个中性肤色。同时你也可以说希望有更多的中/国球员来这里发展事业。”
“这么说有用？”
“当然有用，这显得亲民，而且来一个球员后，他们的市场就对我们开放了，这生意对我们大有好处!”
“原来是这样！”
“这样的事例还有很多，大家知道，外界对我们政治家都有一个误解，认为我们圆滑，做事没根，其实根本不是这样。我们也想对着事情来个激情表态，可激情表态之后呢，那就是一系列的被动局面。所以我们是不得不含糊其辞，不得不闪烁其词，不得不把个性掩盖在无尽的废话之中，我们要说的话，必须是民众爱听的话，如果说有一个指标可以指导我们的言行，那就是支持率，只要支持率上升，让我们说相声都可以！至于黑锅什么的，让国会去背吧！”
卡尔罗夫话音一落，小布立刻当先鼓掌。
“中/亚要讨论下么？”
“先放一下，开专题比较好。先看下非/洲。那里情况怎么样？”
“总体乐观，战略不变。”
“不要这么严肃，大家活泼一点嘛！”
“总统，我觉得非/洲挺像一个心脏的。”有人举手发言，这显然是为了拍小布的马屁。
“一个得了冠心病的心脏。”有人笑着插嘴。
“心脏的上方是血管密集部，可惜流下来的都是毒血。”卡伦淡淡地说了一句很深刻的话，这让大伙都陷入了深思。
“这块地方还是另外搞个专题吧，有点复杂了，今天没这个议程。”
小布表了态，大家也点头赞成。
接下来的会议就围绕着各种动物、身体器官和食物展开了。有说英/国像条跟屁虫的，有说法/国是狗饼干很难吃，有说意/大利像是脱了水的海参不发开了就没法下口，有说西/班牙像海星从来没人吃过的，有说北欧像鱿鱼的清炒味道不错的，有说澳/大利亚像盘可口的杂菜沙拉看起来很开胃，有说马达加斯加像腰子，拿下可以壮阳的，有说南/美/洲像冰淇淋圣代很好吃的，有说美/国像是一个锅，加/拿大象是一碗汤，阿/拉斯加就是那个把汤倒进锅里的那个碗，如果能把墨/西哥拿下，那就是圣杯。最后一个说法更是激起来大家的热情，大家纷纷拿出自己的笔在地图上努力画出自己心中的世界格局。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幼儿时代，在老师的启发下，大家用笔勾画着梦想。
一个小时热情洋溢地讨论后，大家都饿了，于是小布干脆地宣布散会先去吃饭。食堂师傅们早就准备好了各色大餐，根据要求还加了炒腰花烤鱿鱼杂菜沙拉蘑菇浓汤和餐后点心超大圣代。
于是培训结束，众人鱼贯而出，但中/情局长被小布特地留了下来。
卡尔罗夫在小布的示意下关上门，他也没有进来。
“总统，后面的部分有点失控，我有责任！”乔治局长沉痛地道歉。
小布笑着摇摇头：“后面部分很好，很有意义，我甚至已经感觉了解了这个世界，但我让你留下来并不是说这个，而是我注意到你没有对地下势力做分析。我以为会有。”
“确实有的，但对于今天的人员来说，那实在太过机密了。”
“今天的人员都是我的核心成员，也是这个国家的核心，你觉得他们都没可能知道这些事么？”
“是的，有些情况只能留在一个人的脑子里，当然，有时是两个。”
“我和你？”
“是的。”
“什么样的情况。”
“会有重大的事件发生。”
“重大？有多大？”小布沉吟了一下，他已经是新一任的总统了，还有什么事对他来说是重大的，重大得到只能让他知道。
“这是我们研究小组分析得出的结论。有人在对咱们策划恐怖袭击。”
“天天都有人在策划这个，这就算是重大？”
“这就像是地震一样，如果在不知名地方，你不会关心它，但地震学家会说地球每天都有几百次的地震。但如果哪一天在我们的大城市里发生就不一样的，数百万人的伤亡，永恒的伤痛。”
“你是说会有这么一次袭击？”
“我说的是，会有一次这样的袭击成功。”乔治微微点点头，“不知道何时何地，但一定会发生。”
“概率学？”
“概率学！”
“为什么不把那些人都抓起来，有潜在威胁的。”
“没法抓，那些都是小鱼小虾，现在抓起来最多是拘留，而且成本太高，我们的监狱早就满负荷了。”
小布紧紧地盯着乔治的眼睛：“还有原因，你没说。”
“不能说。”
“说。”
“我需要你的认可和许诺。”
“认可什么？许诺什么？”
“这会让我的职业生涯有重大的危机。”
小布闭上眼睛，沉默半晌，说：“你说吧！”
“病不可怕，可怕的是以为自己没病！”
“有病不治？”
“得了病才知道健康很重要！”
“是的。”
“我们现在拿到的情报在克林/顿时期就已经有了。”
“这么说他们还是做了些工作……”小布说道。
“事实上大家都没有闲着，国土安/全部，国家安/全委员会，中/情局，国/安局，调查局，司法部和财务部，还有那些供货商。但为什么没有采取措施呢？”
靠这吃饭的人可真多……小布心想，好问题，“或许已经做了很多工作，就像那些无名英雄。”
“无名英雄？”乔治笑了起来，“你漫画书看多了吧！你觉得有超人？有蜘蛛侠？有钢铁侠？还有那些什么什么的？我告诉你，没有，这些不存在！知道什么叫幻想，什么叫艺术加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