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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取死有道(1 / 2)

?徐行驾着路虎在25号高速公路上向北飞驰,边上的丹尼斯双手挂在高扶手上,两支粗壮的胳膊上满是刺青,虽然一直保持这样不舒服的姿势,他却没有显出不高兴的表情,还在哼着快乐的小调,直到徐行把车子开下了高速公路,他才满脸疑惑地看着徐行。

“你这是去哪?我们到丹佛了么?”丹尼斯问道,他看看窗外,又看着徐行。

徐行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车子开过一片乡舍和农园,丹尼斯开始注意外面那美丽的景色。

“哦!那有一群鹿!”丹尼斯兴奋地叫道,“嗨!伙计们,过来!”他冲着窗外叫道,粗鲁的声音把这些可爱而胆小的动物们吓得直往树丛里钻。

“真不错!”丹尼斯呆呆地看着那在树枝晃动中隐现的毛皮动物的硕大屁股,舔了舔了嘴唇,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

车子开过鹿群,又过了半小时,来到了一个山坳,徐行瞟过路边,那个写着“危险,有流沙”的破衣服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很正式的警示牌,漆着白色的油漆,上面用红字写着“危险,潭边有流沙!”看来是那个洛基已经回来过了。

“这边的确很不错,你该不会带我来看风景的吧!”丹尼斯嘻皮笑脸地说道,他转过头看着徐行。

因为在山坳里,太阳已经有半边落到了那边的山下,这里有些暗了,车子停了下来,徐行打开前座的一个柜子,拿出一台小巧的数码摄录机。

“想要拍日落?”丹尼斯看着徐行手中的DV问道。

徐行没有说话,他只是推开车门下车,又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从怀里摸出钥匙打开手铐,把丹尼斯拉了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丹尼斯好像感觉不太妙,紧张地叫了起来,这和他的计划并不一致。

“这里是洛矶山,你不觉得这里的风景很好么?”徐行眼睛望着斜挂天边的红日,嘴里淡淡地问道。

山风轻拂清流涌动,枫迎千掌片片落红,徐行随手捻过一片在风中翻舞不止的枫叶,放在眼前对着落日慢慢地看着。夕阳返照血色余辉,这片红叶恍惚间已经化成了一只染满鲜血的手掌,而拈着青红叶柄的那只手却像白玉雕成,毫无瑕疵,妖异无比。

丹尼斯抬头看看天色,又看看四周,狠狠地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一步,紧紧地靠在车门上,口中问道:“你带我来做什么?”

徐行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自语:“这么美的地方,用来当墓地真是有点可惜!”

“你是谁?你不是检查官!”丹尼斯心中一颤,尖声叫道,连脸都已经有些变形。虽然落日仍在,丹尼斯却感觉这山坳里已经暗无天日,这山风也阴冷异常,背上更是冷汗直冒。

徐行垂下头看着充满警惕的丹尼斯,微微一笑,那眼神和笑意只让丹尼斯感觉心底冰凉,甚至连身子都已经僵了大半。

山风又起,四周满是沙沙的树叶磨擦声,随着风势,又有几片枯叶向着西面飘去。

徐行收起微笑,目光转动,看了一眼手中那片枫叶,轻轻一弹,那片枫叶又飘飘乎乎地扬上了半空,趁着风势远远地飞了出去,继续着它那被打断的旅程,徐行的目光若紧若松地跟着它,倒像已经忘记了眼前还有丹尼斯这么个人了。

就在这一刻,丹尼斯奋起余勇,狠狠地对着徐行的胸膛挥出一拳,如此的距离,为逃生的搏命一击,就连霍利菲尔德只怕也要避其锋锐。在丹尼斯刚才的计划中,若是有幸可以把徐行击倒,自己就趁机杀人夺枪夺车而逃,若是不太有幸,只是把徐行击退几步,那自己也可以逃向山上,从此再过上逍遥的日子。

只是丹尼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近在咫尺的一击却完全落了个空,正待他想趁势冲过徐行逃向山上时,却发现自己全身发麻无法动弹,双脚无力地在半空之中踏动。

徐行一手捏着丹尼斯的脖子,一手打开摄录机对着丹尼斯的脸,嘴里冷冰冰地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还有半分钟!”他按下了摄录键。

拿着DV拍下自己杀人过程不是他的习惯,而是客户的要求,对于这种无法发现尸体也不会有报道的情况只能采取这种办法取信于人。

丹尼斯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他大声叫了起来:“你!不能这样,我是受法律保护的!我已经受到审判了!”

他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真是让人大为惊讶,原来这些毫无人性曾经把法律当成如厕草纸的家伙在这种时候也会讲法律。

徐行面无表情地看着丹尼斯,就像看着一具尸体,或者说,就像一具尸体正在看着他。

“你不能杀我,……”丹尼斯脸色已经因为急血上涌而变得通红,“不要杀我……”他开始哀号起来,只是他的眼泪这时候根本无法帮得上忙,徐行可不是那些感情丰富的法官和陪审员们。

徐行提着泪流满面的丹尼斯,慢慢地走到昨天洛基差点被吞没的那处流沙边上,把丹尼斯扔在了流沙上。

“你……”丹尼斯还以为自己有了活路,可他才说了一个字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被松软的沙土吞噬,“上帝,这是什么!”

“你的脚下就是流沙,由于大量的湖水已经浸满了沙子的间隙,它们已经无法承受你的重量,所以你就开始下沉,……”徐行淡淡地回答。

丹尼斯瞪大眼睛,用力挣扎起来,口中也大声叫起了救命,这惨叫声让一群本在灌木丛中休息的野鸭一家也呱呱地跑了出来,山谷中开始热闹得像个集市。

“别杀我,别杀我,天哪,你知道一个人有多值钱吗?别…,真的别这样,放我一马,我可以把钱给你,我的钱,你不相信?!我还有我的身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的器官,可以卖,你不可能没听过器官买卖,你可以把我的心,肝,肾,角膜,还有这你觉得有用的,都拿去卖掉,听说我,你知道这些在黑市上能卖多少钱么?一个肾就值二十万美金,我有两个肾,还有还有好多东西都可以拿去,这些值五百万美元,你杀我能拿到多少钱!!!?我告诉你有个很有钱的人,他正在找一个肝脏,我知道他是谁,我带你去找他……我会带你去,我一定会带你去!!!只要你现在别杀我,反正我也是会死的,你还可以多拿很好钱!!!!!!求求你,求求你让我活下去。别把我埋进土里。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不就是想过别人报仇吗?那也不用现在杀我,你让我赎罪吧。我一个人可以救很多人,就很多人的生命!!!混蛋,你到底听懂了没有?!!!!”

徐行静静的看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仿佛在夜色中一块大石头。正像丹尼斯所说的,人体确实很值钱,也确实有很多人需要别人的器官来挽救自己的生命,这的的确确是一门好生意,好到很多人都在偷偷摸摸明目张胆地做。可惜,徐行从来不做多余的事,他从来也不是个生意人,如果老方在这里,一定会对丹尼斯的话深表同意,说不定就会把这家伙捞起来带着他满世界配血型找买主,然后那丹尼斯就会伺机逃跑,这也确实是他想做的事,但一个拿了别人的钱的杀手又怎么能挡得住五百万美元的**呢?

看到徐行完全没有反应,他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尖刻地咒骂,痛苦地哀嚎着,接着又开始咒骂起徐行的祖宗。

徐行皱着眉,脚尖一挑。

一颗石头飞进了丹尼斯的嘴中,他立时收起声,用力向外吐着这个不明飞行物,就这么一耽搁,他又沉下去几分,流沙虽然还没到了他的喉咙,但已经吞下了他的下半身,他已经无法叫骂,也不敢叫骂。

“事到临头还想那么多花样,真是很积极的人生态度呢!我想要是那家人看到这个片子,一定会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吧!你看,你想救赎别人,这不也做到了么?至于那器官什么的,呵呵,这世界上那么多人呢!也不指着你这一个嘛!你想那么多这不是抢上帝的生意么?对了,这是不是就叫作无畏无私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啧啧,不简单,不简单啊!你这几年在牢里面没有放松过对自己的要求吧?是不是天天都有好好学习啊?应该还写了不少心得体会吧!没事,你现在还有时间从脑子里过一遍,我听说人临死前脑子会特别的清醒,可以在几分钟内把一辈子都复习一遍,应该有点开心的事吧!你看……这人哪,就是不知道如何分配时间,找不到人生的重点!你想这人生自古谁无死?只争朝夕嘛!你看看这还有几分钟,你怎么就还有时间浪费在恨我身上呢?我要是你,就闭上眼好好享受下,你没觉得自己像被包在大被子里?哦,更确切的说法,有没有回到娘胎的感觉?紧紧的,暖暖的,还带着水?咦,居然还瞪我?!你这人真是没悟性啊!算了,我就不开导你了!说点正经的吧!”

丹尼斯恨恨地瞪着徐行。

“你现在一定发现自己很难自拔,你每一次的努力都只会让自己陷得更深,……”徐行看着在沙中不断挣扎却只是更快下沉的丹尼斯,手上的摄录机一刻不停地记录着正被流沙吞没的丹尼斯。

“因为你的每一次移动,都只会让流沙变得更加紧密,那种强大的吸力就像粘稠的蜂蜜,让你无法脱身,而重力让你不断下沉,下沉,……”

丹尼斯绝望地抓着地面,不停地把那一把把青草连根拔起,还往徐行处扔来,只是还没有扔到徐行身上就像是被什么挡住般落下。他惊恐地看着徐行,像看着一个不是人的怪物。

徐行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一个大活人慢慢地被流沙吞没,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像一具石像般举着摄像机拍着丹尼斯的**。

对于丹尼斯而言,他早就已经**了,而跟着他一起**的还有那失去亲人的受害者家人,经过这么些年,他们也许终于可以睡上个好觉了,再也不会被噩梦惊醒,那梦里,至爱的亲人被压在沉重的泥石下找不到出口,而过了今天,他们就可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其实想从流沙里逃命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在一陷入流沙时就全心全意地拔起一只脚,扒在地上,全力拔起另一只,翻滚站起,然后快速离开这片流沙,这就可以了!”

丹尼斯开始按着徐行的说法去做,但发现根本无法拔起任何的一只脚。

“不过呢,这是在你还没有陷得太深之前。”徐行慢吞吞地说道,毫无表情地看着丹尼斯哀怨的眼神。

“救命!”丹尼斯挣扎着说着,他只剩头和手在沙上了,这句话说得真是无气无力。

“你不用叫救命,其实流沙只是一个陷阱,它不会杀死你,你知道阿基米德么?”

丹尼斯呆呆地看着徐行,呼呼地喘着粗气,圆睁的双眼里全是濒死的恐惧。

“人的比重比水要轻,所以会浮在水面上,而流沙的比重比人大得多,所以你根本不会完全沉下去。”徐行开始给丹尼斯上课。

“如果你不是那么紧张的话,你会发现你已经不再下沉了。”徐行很诚恳地对着丹尼斯说道,“通常死于流沙的人是先被流沙困住,再因为其它的事情而死,比如说被潮水淹死,或是被屋子砸死,要不就是自己吓死,当然也可能活活饿死,……”

“不……”丹尼斯痛哭流涕,他的脸涨得通红,巨大的压力把他全身的血液挤到了头部。

“不,我当然不会让你饿死,那太久了,也太不人道了。毕竟,你没有让那个女人挨饿,……所以,我只会这样,……”

徐行微微一笑,一步迈出,正好踩在丹尼斯头上,脚尖一点,又一个跟头翻了回来,仍是刚才那个姿势,好似从来没有动过一般,而丹尼斯已经在地面上消失了。

“其实他们已经找到尸体了,就像你说的一样,那棵树长得真是非常好!”徐行关上摄录机,对着那片正微微蠕动着的沙地诚恳地说道。

丹尼斯没有听到这最后一句话,因为他已经完全沉到了地下,相信这时候的他应该可以理解那个被他埋在土里十年的可怜女人的心情吧!

“看来这里的草以后也会长得非常好!”徐行淡淡地说了最后一句话,他转身向车子走去,随手把摄录机扔进车里。

徐行没有马上上车,而是四处一望,然后伸手在空中一捞,好像抓了个什么东西放进盒子里,然后打开车门,坐上车,慢慢地倒出了山谷,沿着原路开了回去。

两个小时之后,徐行又回到了卡农城里,经过一个邮箱时,徐行打开摄录机,拿出那盘小小的磁带放进老方给他的信封里,封好,然后将大信封塞进那个邮箱,进入美国最神圣的邮政系统,在这个网络里,每一年都有几百个邮包炸弹被寄出去,也有无数的色情录像带和毒品通过它的网络送到需要的人手中。而这个磁带会被寄到一个被人租用的邮箱,然后会被再次转发到另一个邮箱,经过几次转手后会到达想要看到它的人手里。

“希望美国的邮政系统真的那么好用!”徐行呐呐说道,他看了看手中的那个小巧的摄录机,这玩意丢也不是拿也不是,他随手把摄录机往车座上一放,接着把车向前开去。

........

今天是月初,月亮小得根本看不见,山风也很大,远处隐隐地传来呼呼的风声。

“月黑风高,杀人放火天,……”徐行看了看天空,嘴里轻轻嘀咕了一句从书里看来的中国老话。他现在一身夜行的黑色打扮,头发也已经回复了原色,那两片蓝色的镜片也被丢进了下水道里。

他站得远远地,看着这座用高墙电网围起的城堡,四个角上都有高高的了望哨,一个大大的探照灯每半分钟扫过院子一次,每个了望哨上都有两个持枪的狱警,他们叼着香烟在小小的平台上走来走去,眼睛不停随着探照灯看着院子里的动静,烟头在暗夜中一闪一闪发着红光。平台上不大不小,从这一头到那一头大概有三米,他们转上半圈要七秒钟。

凌晨零点,博南诺家族的教父马西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根本不相信那个男人会进得来这里,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一直等到了十一点才倒下睡觉,他在这里睡得很香,这儿至少不用担心有人会朝这里开枪,因为一个正常的人要进入这栋楼至少要走过六道门,签上六次名,然后才能到达他的房间。

时间到了-离徐行最近的一个警卫正好转了过去,还有七秒钟另一个人才会转向这个位置。

徐行开始向着二十米外的高墙冲去,迅速快得惊人,三秒钟不到的时间内他就已经冲到了墙边,就在这时,向前的巨大动力在接近墙角的一刻突然转成向上的升力。

徐行无声无息地踏着围墙向上冲去,三秒钟后他的一支脚已经踩上了十五米高的围墙顶,接着便是轻轻一蹬,修长的身体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越过了两米高的千伏电网落在了另一侧的墙边,然后他便像踩着梯子一般用鞋跟轻踏墙面落下,直到离地只有五米时才蹬着墙面如箭般射出,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后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望塔边的地上。

这时十八米高的了望哨上,那个狱警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快乐地吐着烟圈,对他来说,每一天都是这样平静而无聊,谁会到这种地方来呢?

徐行无声无息地走在院子里,除了那时时交叉扫过的探照灯之外,这里什么光线都没有,这大院子里又有那么多的高大建筑物,阴影更是一片连着一片。

徐行张开手,一只花蛾子慢慢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向着一个方向飞去,那里有一栋今天唯一没有看过的建筑物。

徐行飞快地跟在在半空中飘飞的蛾子身后,无声无息地向着那建筑物走去。

他知道马西诺在哪里,今天下午在那个房间里,马西诺的鞋上已经踩上徐行弹落在地的北美洲臭球果,这玩意儿的汁水在空气中氧化后会散发出一股特殊的气味,这种气味同花蛾子的雌性激素相似,足以把方圆一百米内的正在发情的雄性花蛾子全都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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