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无法忍受的剧痛,从全身各处传来,仿佛要撕裂自己一般。
想要大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难道这就是死的感觉吗?
眼前一片漆黑,无尽的黑暗似乎要吞没自己。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林风涌出一阵深深的惧怕感。
无力,无助,害怕。
“风哥哥,你在哪?”耳旁仿佛出现了熟悉的声音。在哪?是小依的声音,是小依,她在哪?
林风抬起头,想要找到记忆深处那熟悉的她。
可是,眼前,周边,都没有她,什么也没有,只有自己。
“小依,你在哪呢?我看不到你。”林风喊不出声,心里焦急地问着。
“风哥哥,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声音传来的距离原来越远。
“不要走,你不要走啊!小依!”林风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动,哪怕仅仅只是一小步。
“小依!”
“哭什么哭,身为顶天立地的林家男儿,只能流血不流泪,看你这模样真没出息。”身后传来一句严肃的厉喝。
爹爹?林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飞快地转过身去。
“爹。”林风忍不住眼睛里流趟着的泪。
眼前的爹爹没有一丝变化,永远的不苟言笑,板着一张古铜色的国字脸。眼角的刀疤依旧显得格外狰狞,黑白相间的须发随风飞扬。
林风再也不顾不上爹爹平日的不喜,扑向前去,拥抱自己心目中的“神”。
可是,两人的身体就这样像没有实体般穿透了过去。
林风惊讶地转过头。
一名全身赤裸,年龄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站在风雪中,冻得通红的他甚至还举着比自己头还要大的石块蹲着马步。
“呜呜,爹爹,孩儿举不动了,好冷,好累,呜呜!”男孩眼泪和鼻涕一起流出,向自己面前的爹爹求救。
“站好了,我没喊停就不许停下来,懂吗?不许哭了!”爹爹并没有理会男孩的求救,依旧站在远处,目视着男孩,手中竹杆不离手。
林风看着眼前的画面,双手握拳,捏得碰擦直响。
“即使我死了,也不许你们拿我和爹爹作贱!”林风大吼。
林风一声大吼,从草石床上坐起,满头大汗。
动作幅度太大包住身体的灰布又开始渗血。
“我没死?”林风低下头仔细看着自己全身明显被精心包扎的伤口。
“林风小子,你醒了?好样的,连老天也收不了你!”
“你竟然也没死?”林风惊讶地往旁边看去。
只见同样躺在邻床上的林输翰,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林输翰懒得理这不会说话的小子,他躺直了身对屋外大喊:“他娘的,张贵张卿你们这两兄弟就是这么照顾人的啊!林风小子醒了,你们俩人都没看到,是不是让老子用刀子请你们啊,快拿水来!”
“林风小子醒了?”
“妈的,我就说那臭小子不会死吧。哎呦,你们打我干嘛!”
“**会死,林风那狡猾的小子都不会死。”
“快看看去。”
屋外一阵鸡飞狗跳后,一群大汉鱼贯而入。
“林风,你还真醒了?他妈的,契那半吊子的军医还说你再过几天不醒可就要帮你收尸了。”齐致一笑着告状。
“小子,好样的。”耶律诚驻着一根木头拐杖,走向前,瞧了眼林风的伤口后,轻轻拍了拍林风的肩膀夸奖道。
“你小子,盯着我拐杖看什么看,老子再过几天就能甩掉着狗头杖,上山打野味了,你这小子还得躺上十几天。”
“哈哈哈哈。”众人笑出了声。
“都让开,水来了!”屋外挤进来几个人,把一木盆的水递了过来。
“来,慢点喝,别呛到。”张卿扶着盆底,小心翼翼地看着林风把头伸进木盆大口地喝着水。
林风把自己的头埋进木盆的水里,不让自己流马尿的狼狈模样被大家发现。他一时间看着袍泽们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容,感到心里暖洋洋的。
毕竟,林风这时也才十六岁。
抬起头,权当洗了一次脸的林风,笑着对众人说道:“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小子。”
“哈哈,这小子刚刚不会哭鼻子了吧?”
“小子你还欠我几十个半两的,可不能死。”
“妈的,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你昏迷的时候,承认欠我钱了。”
“哈哈哈哈。”
众人笑闹完,林风突然想起郑云的下落,连忙问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