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个人擅自离开,已经过了多久呢?
一晃,已经都千年了吧?咲夜没有仔细的数过,或者是已经到了她都无法数清的地步。
外面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在这个偏僻的小屋里,一切都没有改变,恍如时间都被冰冻了……不是像,而是本就如此。
当第一把椅子在岁月洗刷中粉碎的时候,咲夜开始害怕了,对自己这个不会腐朽的肉体,对身边不会停下的时间。凭借着虽然无法与伊尔萨斯相比却也不逊色于任何人的头脑,咲夜独立完成了能释放与自己相同的完美冰冻领域的装置,将这间屋子永久笼罩在断格的时间中。
“永生”到底有什么好?拥有这样东西的咲夜无法理解。
……
“我走后,希望你们能好好地活着。”
……
多少次,将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多少次,又因为这句话而放弃。多么想就此随他而去,但又无法做到。也许因为他永远是自己的主人,而自己也永远无法违背他的任何一句话。
“我回来了,主人。”走进大门,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小萝莉们一个个都离开这里到外面的世界去了,偶尔才会回来,咲夜都不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们是在什么时候了。如今住在这里的,只有咲夜一人。
唰——唰——
打扫着一尘不染的屋子,空间已被定格,又哪里来的灰尘?不过几千几万个日日夜夜,春去秋来,咲夜一直重复着这无用的工作,没有一天中断过。
走到房间的一角,咲夜停下了脚步。
伊尔萨斯!
横躺在沙发上,就像午后的休憩一样。但那个人,早已经失去了生息。咲夜并没有将伊尔萨斯的身体埋进他挖好的坑中,而是擅自留了下来。因为冰冻领域的效果,这冰凉的肉体迟迟没有腐化的迹象,栩栩如生。
“吶……主人不会怪我吧?没经过同意地就把主人的身体放在这里……”清理着那张沙发,似乎为了不惊醒那个人的安眠,咲夜小心翼翼轻柔地擦拭着,“不过主人不是会生气的人呢……现在也一样吧……?”
孤独守候千年的少女,陪伴她的,只是一具不会有任何回话悄无声息的尸骸。或许的现在咲夜多少能体会那个人的心境——孤独一人,唯此,默默相伴。
只是……
“呜……呜呜呜……”眼泪滴落,然后凝固在半空中。
只是咲夜终究不像伊尔萨斯,即使在悲哀中依然能毫无违和地笑颜相对。没有去擦掉脸上的泪痕,因为这里不会有别人会看到。低低的提问,再无法听到那个人的回应,就像那地掉落的泪珠,却永远不会沾湿地面。
如果当时自己说出让他留下,不想让他死,那个人是否真的就会留下来呢?咲夜不知道这个答案,也害怕这个答案。她已经几乎忘记了,自己当初为什么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个人离开。人,是会遗忘的生物,也许就是惧怕着,咲夜才会守着那具躯体,一守便是千年。
然而在这一日如一日千年往复的岁月中,这一天,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是好是坏呢?无法评判,只是打破这不变悲哀的契机出现了。
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