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团长才提出要请假,赵县长已经猜到,二十六军开溜了,他已成了虚屎狗,他也想找借口开溜。那我不就成了孤家寡人?这个假,坚决不能准。
“赵县长,你怕什么?
我们县上还有二百多兵,由副团长指挥。四个城门守好,那个进得来?
我去几天就回来。老妈已经八十多岁了,想见见儿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不要有什么猜疑,我一个堂堂皇皇的保安团长,咋个会跑掉呢?”万团长边举着酒杯边说。
“我说万团长,你早不去晚不去,就在这几天要去。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找借口想溜,透露点给我听听。”赵县长刺探性的问。
“县长大人,你怎么说得这么难听?疑神疑鬼的?其实我也发觉你,最近办事也胆小怕死,你敢说你不怕边纵的?”
两人各怀鬼胎,心知肚明。现在云南的国民政府已经摇摇欲坠,不堪一击,都想找逃脱之策。
他们正喝得津津有味时,警卫员来报:“县长大人,不好了,有支部队从旧城山头打过来了!”
赵县长才听说有部队打来,小腿抖得像弹三弦似的。
急忙命令:“万团长,快派人去守住南门。给我抵住。”
万团长也没有想到,还没有等他开溜就来了。边纵的也太神速了。
他一声惊叫:“大事不好了,从南边过来,我那些去东山的兵全完了。这绝对不是几个兵,肯定是大部队。还是赶紧撤吧!”
“撤?
那县城咋个整?
先派兵去抵挡一下再说。”赵县长用左手抬了一下快掉的眼镜。
万团长急忙把兵调到南城门和西城门,命令士兵们不准开枪,等等再说。
赵县长、万团长也都来到南城门上。边纵的部队已经把西、南边的城墙全包围起来。起码也有二、三百人。
张指导员写了一封信,让他们的一个排长带进去,交给赵县长。
赵县长打开一看,开头很亲热的写道:
“赵县长大人您好!
你们派去围剿东山的兵,全部被我们瓦解了。
那个副连长因为太顽固了,被我们击毙了。
除了阵亡的十多个弟兄外,我们全部给你们送回来了。他们的枪也一支不少的全部归还你们。
但是,你们必须宣布投诚,放弃抵抗。士兵由我们改编、领导。
赵县长仍然当县长,万团长可以当个副职。
如果你们硬要抵抗,我们就不客气了。
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攻进城来。不但西门、南门,就是东门、北门我们也派人去。这些破城墙,能抵挡得住我们几百士兵吗?
再说国民二十六军早已逃了,云南马上就解放了,你们的士兵已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咋个还会为你们卖命呢?
我知道,赵县长还是个识时务、明事理的好人。我们是讲信用的,不像国民政府口是心非。
是降还是抗,你和万团长果断决策吧,良机不可失,我们耐心等待。
切盼!
边纵六支队指导员张继胜
敬上”
赵县长边看边被吓出一身冷汗。开始是惊慌,去东山的那么多的兵都完蛋了,现在边纵又兵临城下;再是惊奇,那么多的弟兄还能活着回来还给我们?
而后是惊喜!他们不但不杀我,还要我继续当县长,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