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这是幻术,这是不真实的,雪莉不禁喊道:“艾利丝!”
下一秒,少女被利剑斩杀,身体被分成两段,在空中缓缓地飞着。死前的一刹那,她慢慢地转过头,用眷恋、温柔的表情看着雪莉,好像在轻声诉说着——
永别了。
“怎么会!”雪莉痛苦地抱住了脑袋。
艾利丝曾是学园都市内的一名超能力者,大约二十年前与英国清教内的一部分人携手合作,在被英国清教高层察觉后遭到追杀,最后被“骑士派”杀死。这段回忆一直往雪莉脑海里钻,那是让她无数个夜晚从噩梦中惊醒的最惨痛的回忆。
这片大地上忽然出现了无数个“雪莉”和无数个“艾利丝”。她们相互厮杀着,笑着死去,每个人都在死去之前都用口型说出“永别”。每个人都珍视着对方,却不得不杀害对方或者被对方杀死,直至消亡。血,友人的血,彼此深爱之人的血液在苍凉大地上蔓延。
忽然,所有人都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雪莉。
“呐,为什么我们要互相残杀?”
“明明能一起欢笑的。”
“明明科学侧和魔法侧的朋友可以一直维系友情。”
“但是……”
“为什么我们不得不将自己的双手染上同类的鲜血?难道就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对立的吗?”每个人都悲泣着,扭曲的脸仿佛诅咒着这个不公的世界。颤抖着用浸润着温热血液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任由滚烫的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这种事……我不知道。”雪莉惶恐地后退,奋力地嘶吼,“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世界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什么时候,世界回归现实。但是雪莉还是害怕地退后,被石头绊倒,摔倒在地。身前的石巨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轰然倒塌。雪莉只是哭着,剔透的泪水从黝黑的脸颊上划过,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神上瞳在她面前蹲下,温柔地拭去眼泪。
“呐,我讨厌战争。”
“所以……”
“我一定会找到制止纷争的方法。”
“不会让悲剧重演!”
风斩冰华远远地望着,张嘴发不出一个音节。竭尽全力伸出双手,却发现离正轻言细语安慰的少年越来越远。她意识到自己快要消失了。没办法触及他的手掌,再不会有人温柔地轻抚她的脸蛋。放弃了挣扎,凝视着少年的背影化为虚无,只留下一声幽幽的叹息。
神上瞳忽有所觉,蓦然回首。那里空无一人。
“怎么了?”雪莉不好意思地擦干眼泪。没想到如此失态,本来打算刺杀学园都市要员,却被这位少年折服了。她不得不正视这个半大的男孩。俊俏的容貌之下,流露坦荡的气质,恍若春风迎面令人心神摇曳。她不禁产生荒唐的想法,如果是这位少年的话,也许真的可以……
“不,没什么。”神上瞳把一丝怀恋藏在心底。他知道风斩冰华的存在很不稳定。甚至是都市传说中幽灵学生的原型。他不着急,总有一天能彻底掌控aim力场的奥秘,到时候不会让她随随便便消失了。
(下一次相见,我会紧紧抓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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