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贾复的话，家丁连忙朝着院内跑去，不多时，一位肥头大耳，身穿一身锦袍的员外，一路小跑的跑了出来，冲着贾复和沐枫拱手道：“小民见过百户大人，见过总旗大人。”
“嗯。”沐枫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便不在多说什么。
贾复见状，只好走上前和张员外攀谈了起来。
一个半时辰后，贾复手中拿着一沓纸张，送到了沐枫面前。这是他这三个小时的时间内，收集的张家一众下人还有张员外和他的一位夫人和两位姨娘的笔录。
沐枫看的是一阵皱眉，卷宗中也有这些人的供词笔录，她已经看过了一遍。只是，贾复所记录的供词，却比那些衙役们盘问的更加详细，更加清楚。
“你怎么看？”张员外家的后院凉亭中，沐枫手里拿着一颗梨子，一边啃一边冲对面的贾复开口询问道。
“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贾复从一沓草纸中抽出来了几张，摆在了沐枫的面前。“张员外新娶的这位孙姨娘，有很大的嫌疑。有丫鬟称在李姨娘出事前的前两晚，隐约看见一道黑影从孙姨娘的小院中跑了出来。之后的没几天，这位李姨娘便出事了，再然后哪位张家小姐，也顺势出现了癔症。但是孙姨娘院里的丫鬟以及护院们却是声称，事发前后的那几天，孙姨娘的小院中除了张员外，并没有见其他人。”
“办的不错，京兆尹的那群衙役们，可没有这样的本事。”沐枫开口称赞了一句。
“大人谬赞了。”贾复拱手道。这是他挨个询问张家的下人才得到的线索，废了他老鼻子劲了。这一个半时辰，光是问话，都让他口干舌燥的，不过好在事情的结局还算不错。
“那我们直接抓了这位孙姨娘，直接逼问对方不就行了吗？”沐枫闻言，开口说道。
“这毕竟不是实质性的证词，而且，不排除对方看花了眼或者是在说谎。”贾复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
沐枫闻言，忍不住微微皱眉。虽然黑燕卫有先斩后奏的特权，但是那也仅限于北镇抚司。她所在的镇武司，还真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所以呢？”沐枫看向贾复，开口询问道。
“我觉得事情的关键点在这位张家小姐的身上，对方疯癫的时机有些太过于恰到好处了。”贾复开口说道。“根据其他人的供词，这位张家小姐在李姨娘出事后的前后几天，一直将自己关在闺房中不出来。一日三餐，都是直接送到她的闺房中。哪怕是后来李姨娘身亡，对方也没有踏出闺房半步。之后又过了三天，这位张家小姐便出现了癔症，变得疯疯癫癫了起了。对方，好像是在躲避、在恐惧着什么？”
“但是对方现在已经疯了。”沐枫开口说道。
“真疯还是假疯，只有见了对方才会有答案。”贾复开口说道。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贾复仔细望去，只见一群丫鬟婆子，正在追赶者一名少女。
那名少女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圆润，只是对方的脸上涂抹在各种各样的颜料，让人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对方的上半身穿着一件厚实的羊皮小袄，下半身穿着纱裙，一只脚穿着绣鞋，另一只脚却是光秃秃的。
对方一路小跑朝着贾复和沐枫的方向冲了过来，嘴里不停喊着各路神仙的名讳。不用多说，单看这位姑娘的穿着，就是张家的哪位疯了的小姐。
几乎是下意识的，贾复挡在了沐枫的面前。
而沐枫看着自己面前那道并不高大的背影，忍不住微微皱眉，自己，好像是被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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