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四房室少爷夏子龙满十一岁生辰,雷飞天听到消息后,本来也是要来为夏子龙祝贺生辰的,但因为他是绿林中人,与余乡长这些政府官员格格不入,还有,他与龙门镇抗日自卫队队长魏豹有怨结,所以四房室每次设喜宴,他知道余乡长魏豹他们这些官员都会前来祝贺,他不便前来祝贺,每次他都派遣手下的牛犊子带上几个弟兄送来贺礼。雷飞天每次派遣牛犊子前来夏府道贺,是因为牛犊子是女人山麻花寨的,与夏保长是家边人,平常有交情。所以,这次牛犊子带上几个弟兄又准时前来道贺了。
牛犊子见夏候平夫妇迎出府外,忙拱手道:“夏保长,夏太太,牛犊子今天又来贵府打搅你们啦。”
夏侯平拱手还礼道:“哪里哪里。牛犊子兄弟,怎么今天又不见我飞天老弟光临蓬庇?”
牛犊子说:“夏保长,我大哥忙得很,抽不出时间前来贵府祝贺夏少爷的生辰,仍旧派我牛犊子带上几个弟兄作代表前来,特备薄礼一份,不成敬意。”
夏候平看看那些贵重的礼品,说:“我飞天老弟真是太客气了,牛犊子兄弟,你回去后一定转告我飞天老弟,说我夏候平很感谢他。”
夏候平说罢,让潘彪和几个下人接过礼品。
牛犊子说:“那是当然的,夏保长,我大哥说有时间一定会来拜望你的。”
“好的好的。酒宴已经开始了,牛犊子兄弟,我们别客套了,快快里面请!”夏候平迎接牛犊子几人入府邸。
“请!”牛犊子还礼。
夏候平夫妇引领着牛犊子几人进到酒席间,正在喝酒入兴的龙门乡二保青山寨甲长刘癞子看见了牛犊子,忙招呼道:“牛犊子,你们几个到我这里来入座吧,今天我们兄弟喝个一醉方休!”
“好哩好哩。”牛犊子见了刘癞子,也很高兴。
夏候平对牛犊子说:“也好。牛犊子兄弟,你们几个就去刘甲长那边入座吧,你们兄弟在一块,好喝个一醉方休。”
“好的好的。夏保长,你去招呼别的客人吧,我们随便坐。”
牛犊子带着那几个弟兄朝刘癞子那边走去。
夏子龙见府里来了这么多的客人庆祝他的生日,觉得很好玩。他蹦来蹦去,一会儿和那十多个男伢女伢腻在一块,一会儿又离开他们。那十多个男伢女伢都是青山寨里人家的孩子,他们分别叫夏黑子、尹立夏、夏改改、尹立秋、夏圣万、尹三才、夏明堂、陈先好、向玉龙、段秋生、刘正山、毛丫。他们都是夏子龙玩得很好的同龄小伙伴。
夏子龙离开伙伴们,不是在这桌酒席上乱抓乱吃,就是在那桌席面上扯弄人家的发辫,搅得一些客人哭笑不得。
夏侯平和王玉婉夫妇俩见儿子这般淘气,制止了几番,无效,也就任又他了,只管和客人们频频举杯,礼来礼往。
夏侯平的弟弟夏侯凡坐在一边喝酒,对侄儿的所作所为很是看不惯,不时用眼睛瞪夏子龙,却碍于他是哥嫂的掌上明珠,不好训他,只是坐在那儿不舒服。
晌午时分,客人们酒足饭饱,陆陆续续向夏侯平和王玉婉夫妇俩告辞回去了。
净虚大师临走时,与夏侯平夫妇道了别,却附着夏侯凡的耳朵,神秘地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四房室兴旺的日子不久了,四房室将出孽障。佛说,世间之事,没有偶然,是在天道轨迹之下的必然,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净虚大师的话,夏侯凡似懂非懂,不那么放在心上。
净虚大师离开德居府后,寨子里的迷糊公也摸着肚皮打着饱嗝离开德居府。走出德居府,迷糊公唱起了歌调子:
说东事,
讲西事,
女人山里出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