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干涩又沧桑的声音打断了莫卿颜的沉思。
还不等莫卿颜回答，就又听到了他的否定声。
“不，我一定是在做梦。”
紧接着就看到他又闭上了，刚睁开的眼睛。嘴里还一直在嘟嚷着：
“对！就是在做梦！”
莫卿颜一看就猜到，这种事情肯定没少发生过，他才会如此怀疑自己。
莫卿颜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抱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态，在等待一个无望的自己。
又是抱着怎样的一个心态，在看待家族被灭的这件事。
又是抱着怎样的一种情怀，在等待自己带着他们复兴家族。
难道他们就没想过，自己可能不会再回来。
难道他们就没想过，他们的坚持只是一场无望而已。
难道他们就没怀疑过，自己可能没有那么严重的家族情节。
难道他们就没怀疑过，预言可能就只是预言而已。
莫卿颜心底的这些疑问，无人可分享，无人可诉，只能硬生生的憋在心底。怒火也在慢慢滋生。
这时候，不止莫卿颜一个人在怀疑，而另一个闭着眼睛的人也在怀疑。
只不过莫卿颜是怀疑他们，而他却在怀疑自己。
毕竟，当初他们也都期望过，少族长不会死，可事实告诉他们，他们守护的人，离开了。
后来，又想起族长曾经留下的预言，他们又开始期望少族长能重生归来。
可最后，预言并没有完全应验。
他们希望的火种就这么彻底熄灭了，他们的少族长彻底回不来了。
这时候再看到少族长，一定是他们太过期望了，所产生的幻觉罢了。
可就在这时......。
“少，少族长？”
嗯......？
又一个产生幻觉的？
“少，族长？”
咦......？
难不成都陷入幻境了？
莫卿颜本来还想问事情的，可心底怒火彻底压不住了，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滋生。
“他们难道不应该恨自己吗？”
莫卿颜是一点也不相信，他们不知道，他们之所以受到的这种遭遇，都是因为自己。
“可，为什么你们还满是欣喜惊讶的看着自己。”
好像本应该就是如此。
“你们为什么不恨呢，哪怕一点也成啊。”
这样自己心里的就不会存有负罪感。
莫卿颜面色阴沉的转身就离开。她不是怪他们，她是在怪自己，怪自己的一无所知，怪自己无信仰，怪自己发现他们太晚了。
她越想身上的气息越发冰冷。
丹长老看着她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眼底却难以遮掩的怒火，不禁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看莫卿颜的态度多少猜到一些。
那几个人还算好的，这几个恐怕就和之前那个没多大区别了。
希望到时候，她能控制的住自己的脾气。
自己能帮的毕竟也是有限的。丹长老再次叹了口气，低头继续手里的活。
而闭上眼睛心底疑惑的人，等人再睁开眼睛时，已不见莫卿颜的身影。
只得满是失落的叹了口气。
“哎，果然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