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别开生面的演武大赛在细柳营正式拉开了序幕。
这天,天气酷热,但练兵场上却队伍齐整,威武霸气,肃穆庄重;横看成行,竖看成列;兵似兵山,将似将海;动如脱兔,静如处子。口号声、歌声,响彻整个演兵场。
待比武演练旗打开,三通鼓声过后,将士演武正式拉开帷幕。
周亚夫头带紫金冠,身穿重甲,腰佩宝剑,雄纠纠,气昂昂登上讲台进行开训动员:“各位将士们,今天我们隆重举行一年一度的军营演武,首先我代表诸位将士对皇帝陛下莅临细柳营劳军表示衷心感谢。希望各位将士不负皇恩厚望,按照平时演训科目开始演武,赢得有赏,输的认罚。军人最大的荣誉是为陛下效忠,为朝廷效力,驰骋疆场,饮匈奴血,今天你们要把平时训练的成绩都展示出来,让陛下好好评一评。现在,军营里有空缺的职位,每个人都有机会靠自己去争取,谋个百夫长、千夫长的当当,光宗耀祖;没有达标的,罚三个月薪俸,每天训练加倍,希望大家都要各尽所能,各展才艺,把真本领施展出来,向陛下汇报训练成果。但本侯在开训之前,有言在先,不可暗器伤人,不可好勇斗狠,要赢的公平公正,光明正大。否则别怪军法无情!”
此时擂台之下,几十名壮卒,身着各色彩衣,皆挥舞鼓棒,红绸作带,击鼓祷祀,所有将士都随着鼓点舞动起来,抖着衣袖,发出飒飒的响声,一波接一波,整齐划一,声如浪潮:“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威武!”
周亚夫平展双手,往下压了压声势,然后令道:“演武开始!”
随着鼓声响过,第一个项目队列检阅开始,只见演武将领在台上挥动着红绿双色旗帜,一会儿交叉,一会儿双举,一会儿伸展,打着各种旗语。只见演兵场上一个个方队,迈着整齐的步子,排山倒海般向着演武台,有节奏地踩着鼓点,走了过来。
周亚夫泥塑般立在演武台中央检阅,每一个方队高喊“大将军威武”“细柳营将士必胜”的口号,随着每队千夫长的口令,大队人马整齐划一地向周亚夫行注目礼。
有铁甲军、骑兵队、弓驽手、步弓阵、器械营等等,一队队,一列列,步调一致,铁流滚滚,威武雄壮,没有一点杂音。一看就是一支经过沙场考验的队伍。
站在汉文帝身边的众大臣心存不满:什么东西,检阅的领导应该是皇帝陛下才对,你一个将军站位比皇帝还高。
大家都在用眼看着汉文帝有什么表情,谁知汉文帝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饶有兴趣地看着一方方队伍整齐地经过,赞不绝口。
方队检阅完毕,紧接着第二个项目是排兵布阵。只见十几个方阵,相互对垒,相互搏弈,有的用方阵,有的用圆阵,有的用疏阵,有的用数阵,有的用雁形阵,有的用钩形阵,有的用火阵,有的用锥形阵等,每个方阵,环环相扣,变幻莫测,相克相守,杂而不乱,让人看的眼花缭乱,个个从心底里佩服这支军队的勇猛和训练有素,发自内心地称赞道:“好强的战阵!好有杀气的队伍!”
周亚夫站在台上威风凛凛,脸上洋溢着自豪。
第三个项目是单兵比武。这个比武相对比较自由,松散,看点多,热闹多。
鼓声震天,旌旗飘摇,兵如浪潮,此起彼伏,声震环宇。当演武将军令旗一展,寿四先迫不及待地出场了,他先向周围的将士抱了抱拳,用公鸭嗓笑道:“各位同仁,不好意思,俺自不量力,想在军营里正式谋个偏将军当当,先登台打第一擂,有哪位将军愿意上来陪俺走一遭。”
话音未落,就见有个大个子武士,脸朝着天,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口里戏虐道:“你是哪个营的小毛驴子,浑身上下没有三两肉,也敢夸海口,口气真不小,还想谋个偏将军,真是不自量力,我一个十夫长对付你就绰绰有余了。”说完拉圆架式就要动手。
寿四见对方急于求战,反而不紧不慢道:“来者通报姓名,俺不打无名之辈。”
“呀!这个小毛驴子毛病真多,末将曾任朝廷禁卫军侍卫,现任细柳营护卫十夫长,虽然是个小班头,但治你这种小毛驴子轻而易举,不在话下。”
寿四个头虽小,但自尊心极强,他最讨厌别人嫌他个小,看不起他。于是火往上冲,更不搭话,把身子猛地往前一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就骑到那大个子的脖子上去了,那大个子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眨一下呢,就被寿四用双腿夹住,直憋得面色通红。
那大个子借着腰力使劲往外甩,想把寿四甩出去,哪知寿四反而借着大个子的力量,顺势把腿使劲一夹一旋,一下子就把那大个子拧翻在了地上。
随即寿四来了个鲤鱼跳龙门,稳稳当当地立在了摆台中央,引得台下一片喝彩声,那大个子闹了个大红脸,不声不响退出了的演兵场。
这时有个胖子跳了上来,口里喊着:“俺来也。”
大家仔细一瞧,是军营中的左百夫长张来顺。他是习武世家,一柄三尖两刃刀玩得赛如车轮,密不透风。
只见张来顺上得台来,双手抱拳,道了个名号,更不多言,挺三尖两刃刀就刺。
寿四知道这位爷的厉害,也从腰间抽出九节铁鞭,呼呼呼地舞动了起来。两人各展才艺,在台上舞出两轮寒光,不时碰擦出火花,却并不见人影,引得台下叫好声连连。
张来顺和寿四大战一处,久未见输赢。周亚夫爱才,忙喊停手。两人见条侯有令,旋即停了下来,分立两厢,只顾气喘吁吁。周亚夫说:“你们二人功夫相当,再缠斗下去会互有损伤,对两人不好,按照比武规则,两人势均力敌,张来顺资历深任右百夫长,寿四资历浅任左百夫长。”两人称谢后回各自战位坐定不提。
轮到雷江北登台,比照寿四武功,他想一口吃个胖子,直接挑战千户长,一上台就往大处要。
结果到了台上没几个回合就被千户长李奇给打了下来,看来这千户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最后斗来斗去,他和大哥雷江南也都只讨了个百户长的职位。
俗话说,文武第一,武无第二。大家凭真刀真枪地干,比得是公平,看重的是公开,没有谁不服,整个军营充满了一股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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