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蛮翻着白眼鄙视胖子,酒半仙是殷都城中最负盛名的酿酒大师,他酿的美酒极其出名,尤其是百日春,更是千金难求。
平日里,一些好酒的达官贵人能买到一壶百日春已经是打呼行大运,寻常人能喝到一口就打呼过瘾满足了,这死胖子竟然开口就要三大碗,你丫的知不知道这是哥俩冒着生命危险从酒半仙的地窖里偷出来的。
胖子一惊,惊奇地道:“老实憨厚的陆蛮儿竟然学会了鄙视这个技能?冲哥,敢情是你这个老师教他的。”
徐冲毫不犹豫赏了他一个滚字,咀嚼着花生米,吊儿郎当地道:“胖子,为了庆祝我跟陆蛮儿伤势痊愈,你是不是该做东,请我们俩去万香楼海吃一番,别告诉我你丫的只是来噌酒喝!”
胖子依依不舍地将目光从陆蛮手里的酒壶上移开,拍着胸脯豪气地道:“今日高兴,走,咱哥三个不醉不归!”
虽然早已是怀揣银山的大富豪,但徐冲还是很乐意让胖子花银子,于是就拍拍屁股,勾搭着胖子的肩膀,施施然出了应天书院。
胖子带路,却不是去万香楼。徐冲惊喜地道:“胖哥哥又发现了好消遣的地方?”
胖子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丝猥琐之色,道:“不错,前几日找你们不着,胖爷胡逛乱窜之下,发现了一座名为黄鹤楼的好去处,黄鹤楼酒水一般,但菜肴绝佳,不输万香楼,最重要的是楼里的小二伙头掌柜全是清一色美貌姑娘,那老板娘步非烟更是姿色出众,妖娆多姿,不知迷倒了多少文人雅士。”
陆蛮丝毫不解风情,咕哝道:“这是青楼还是酒楼?”
胖子嘿嘿贱笑道:“管他是青楼还是酒楼,只要能吃香喝辣,又能观百花妖娆尝各异胭脂,就是最好的消遣地方。”
徐冲笑骂道:“你吃这么多胭脂,小心中毒暴亡!”
胖子嬉皮笑脸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黄鹤楼在白桑河边,临水而建的三层小楼。楼上可看河水东流,渔舟轻帆;远眺可望白云悠悠,青鸟翱翔。
在黄鹤楼前,有一座朱雀桥,横跨河面,伸到对岸去。
此时,朱雀桥边有一抹水绿色花裙,在并不多行人的桥上显得特别显眼。那一抹水绿色花裙在风中独自摇曳,显得很孤单。
徐冲三人站在桥头,看不清女子的脸,只是看到那略显单薄的倩影和那一头如瀑般的黑发。
胖子吊儿郎当道:“冲哥,你猜她是被小情人抛弃想要殉情还是遭到某个豪门大少凌辱之后想要一死求清白?”
徐冲瞪了他一眼,道:“你真无情,人家都要跳河寻死了,你却在这里寻开心。”
胖子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道:“天下女子那么多,如果每一个想要寻死的女子都要胖爷搭救,那胖爷岂不是要活活累死,再说了,这些女子胖爷见多了,基本就是做做样子,根本不敢跳!”
三人站在桥头,与那女子相距数丈,按理说那女子是听不见三人的谈话。但就在胖子话音刚落时,女子纵身一跃,从桥上一跃而下。
桥上桥下有不少人看到这么一幕,皆是惊呼出声,纷纷跑到桥边岸边往河里看。当今朝廷开明弘治,天下太平,如今竟然有人光天白日下跳河寻死,这是有什么冤?
“真跳了?”
胖子惊呼一声,与徐冲对视一眼,急忙跑过去看。
却见到女子身轻如燕,没有掉进水里,而是凌空舞剑,一剑刺向河面上那一艘画舫。
轰隆一声,画舫的棚顶炸开,飞出一个锦袍青年,锦袍青年手握青光剑,与俯冲下来的女子激斗了十余剑,才飘然落向船头。
那女子剑尖一点画舫,轻飘飘地又跃上朱雀桥。
船头上的锦袍青年微微一笑,脚尖一点,也跃上朱雀桥,手中青光剑凌空一荡,荡起一片剑花,刺向女子。
女子似是识得这一剑的厉害,脸色微寒,却不惧,只是冷哼一声,举剑施展了一记剑招,只见剑影重重,将锦袍青年的剑花全数化解。
两人各自飞退,分立桥栏两边,举剑相对。
原本以为女子要跳河寻死而围观看热闹的人此时明白过来,这不是一场无辜女子跳河寻死的闹剧,而是一场武林争斗。于是,很多人都怕无辜遭殃,纷纷逃离朱雀桥,站在远处看热闹。
桥上除了女子与锦袍青年,就只剩下徐冲三个。
胖子眼珠子转了转,很八卦地道:“冲哥,你说这是一部什么戏?胖爷觉得这是一出女子讨情债狠心杀负心汉的大戏,你们看啊,那个男的一看就是个风流负心汉,九成是喜新厌旧负了这女子,如今被旧情人追杀。”
徐冲鄙视他,道:“你能不能不这么八卦,还去不去黄鹤楼喝酒吃胭脂了,不去就打道回府。”
这种江湖事,他可不想参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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