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云层仿佛被火焰燃烧一般,光辉洒落在青瓦红墙之上,显得金碧辉煌。然而,在林家府邸的最偏僻角落,一座破败的小院中,这般美景却与萧瑟的现实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院墙上爬满了枯藤,地面上青石板缝中杂草丛生,屋檐上的瓦片多有缺损。这里是林玄的住处,林家长房嫡子的院子,却比林家下人们的住处还要简陋。
院中的少年坐在石阶上,身形瘦削,微风拂过他那略显苍白的脸庞。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但眉眼清秀,轮廓分明。此时,林玄手里把玩着一片枯黄的树叶,目光淡然地看着远方,神情平静,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已习以为常。
林玄本是林家嫡子,父亲曾是林家一代天骄,但父亲早亡后,林玄从出生起便被查出筋脉堵塞,天生残脉,无法修炼。他本该是林家的未来与荣耀,却成了家族的耻辱。十七年来,林玄承受了无数的冷眼与嘲笑,甚至有时候连下人都敢在背地里嘲弄他。
“少爷,喝点水吧。”
一道柔和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林玄的思绪。小丫鬟小云儿走了过来,她手里端着一碗水,眼神中满是担忧。小云儿与林玄一同长大,是这座破败小院里唯一不曾离开他的人。她一袭青布裙,虽然素净朴素,但那双黑亮的眼睛却透着清澈与坚定。
林玄接过水碗,淡淡一笑:“又让你操心了。”
小云儿看着林玄,眼中有着抑制不住的心疼:“少爷,明天的家族大比,你真的要去参加吗?林坤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林玄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笑道:“不去的话,他们岂不是更要笑话我?总要试试,哪怕被他们打趴下。”
“可是……你不能修行啊……”小云儿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
林玄抬头望向天空,晚霞在他眼中显得绚烂而遥远。他深吸一口气,平静道:“小云儿,人总该有点骨气。明天,我会站上去,就算被打趴下,也要站得堂堂正正。”
话音刚落,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
“林玄,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砰!”
院门被人一脚踹开,破旧的木门直接倒在地上,掀起一阵灰尘。
林坤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身后还跟着几名林家子弟。他身穿锦缎练功服,腰间佩戴着一柄玉剑,剑柄上的纹路精致华美,彰显着他的身份与地位。他的目光带着几分轻蔑与戏谑,看向林玄,嘴角微微上扬,笑容中满是嘲讽。
林玄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随即淡淡道:“林坤,有事?”
“有事?当然有事!”林坤冷笑一声,目光中透着一丝狠意,“我听说你这个废物也报了名,想参加明天的家族大比?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真能有什么表现吧?不过是去丢人现眼罢了!”
“林坤少爷,你欺人太甚了!”小云儿气得上前一步,怒视着林坤,“少爷也是林家的一员,参加大比天经地义,你凭什么羞辱他?”
“哟,小丫头,狗胆倒是不小!”林坤目光一转,冷冷扫过小云儿,眼神里透着一抹贪婪,随即冷笑,“你再多嘴,别怪我不客气。”
“小云儿,你退下。”林玄站起身,挡在小云儿身前,目光直视林坤,“林坤,明天家族大比,你有本事就在台上打趴我,何必现在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