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米微微点头，从沙发里掏出一份旧报纸，“啪”地扔在桌上，报纸头条几个黑色大字格外醒目——“莫雷格葬身火海”，下面还配着现场照片，一片狼藉。
汤米指了指报纸：“你初来乍到，他们就把莫雷格这案子交到你手上了？”
诺曼警探瞥了一眼报纸，语气淡淡的：“报纸上是这么写的，怎么，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汤米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笑意：“这案子现在看似已经凉透了，是吧？”
诺曼警探坐直身体，眼神中透着疑惑：“怎么着，你有办法给他回个暖？”
汤米点点头：“没准儿，我没准还真有点玩意。”
诺曼警探目光探究，身体前倾：“那这买卖要是能成，你图什么？要钱，还是想找个靠山保平安？”
汤米转过头，望向窗外繁华又嘈杂的街道，沉默片刻后说：“都不是，我只想保住几个人。”
诺曼警探很自然的将手臂搭在沙发上，言语却步步紧逼：“家人总是让人牵挂，对吧？说说，你要护着谁？年迈的老妈，还是老婆孩子？”
汤米没等他说完，直接回答：“是我妻子和女儿。”
诺曼警探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要我说，如今除了我，恐怕没人能帮你了吧。”
汤米无奈地苦笑：“要是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坐在这儿了。”
诺曼警探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老爹以前常说，男人想在这世上站稳脚跟，身边总得有几个靠得住的朋友。”
汤米苦笑着摇摇头：“是啊，不过在我这边的世界里，还是独来独往，长命些。”
诺曼警探盯着汤米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这话倒也在理。”
紧接着，他表情严肃起来，“听着，你要是不把筹码亮出来，我也没法对你的家人做任何承诺，所以你是打算有什么说什么，还是继续这么耗着，等人家找上门？”
汤米反问：“你觉得我是在跑路？”
诺曼警探笑出了声，笑声中却没有多少笑意，更多的是洞察一切的犀利：
“汤米，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需要我点明吗？老天爷，你照照镜子，黑眼圈深得像熊猫，脖子都快直不起来了，几天没合眼了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肯定是被什么厉害角色给咬上了，而只要你还没沉尸河底，他们就不会松口，咱们心里都有数，要是没我陪着，你现在走出这扇门试试，五步之内你就得赔上小命！”
汤米被烟头烫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缩了缩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诺曼警探放缓语气，继续说道：“不过，你要是乖乖待在这儿，把事儿说清楚，说不定还能看到你女儿出嫁，风风光光走过红地毯的那天。”
说着，他端起那杯一直没动的咖啡，喝了一口，“不管怎么说，今天这杯咖啡看来得我请了。”
汤米满脸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助：“老天爷啊，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烂摊子……”
诺曼警探看着汤米，微微摇头：“人啊，总是到了悬崖边上才想起勒马。汤米，你看起来不像是从小混黑帮、励志拿着枪打打杀杀的主儿”
汤米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不，我以前是个开出租车的，1930年那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