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就是打更人衙门内部,魏渊个人声望会降低。
威望这种东西,需要长年的日积月累,才能养成。
而毁坏,只需要一瞬间!
因为在别人看来,魏公为养子谋划金锣,属于偏私,与打更人的公正廉洁相悖。
最后,没有真材实料,魏长青也难以坐稳金锣席位。
至少朱阳这一类人,会暗中非议与阻拦,乃至败坏他与魏公的名声。
因此,他要服众!
不管个人武力、名望、才情,亦或打更人专属业务能力,魏长青都要强于他人。
甚至碾压!
让打更人同僚无话可说,让元景帝捏着鼻子认下!
且过程中,不损魏渊在打更人心中的威望!
魏长青接过碟书与敕郜,上面分别是打更人金锣任命和五品千户敕封。
至于卷宗。
魏长青徐徐展开。
果然,就是税银案!
发生于三日前。
御刀卫百户许平志,领队护送十五万两税银去户部入库。
队伍行进至在广南街一带,突如其来的一阵妖风,惊扰马匹。
马车翻倒,以至税银全部倾泄河中。
随后河面发生爆炸,激起浪花数丈高,两岸河堤摧毁。
事后遣人打捞,却发现只余一千多两白银。
而十五万年税银不翼而飞。
后京兆府查案,一头雾水,毫无头绪。
而司天监术士使用望气术,却并未发现妖气出没。
案情陷入泥潭!
剧情和原著几乎一模一样。
如此,魏长青就放心了。
魏渊斟茶自饮,不打扰魏长青查看卷宗。
见魏长青一副轻松写意的样子,魏渊诧异道:“这就有眉目了?”
“对!”魏长青点头:“案子已经破了。”
“至少表面上看,算是破了!”
听闻此言,魏渊错愕了几秒,猛地睁大眼睛。
这才刚接收卷宗没半柱香工夫,就破案了?!
魏渊给魏长青倒了一杯茶水:“说说看。”
“首先一点,就是时间对不上……”
魏长青把卷宗上的时间破绽,说给了魏渊听。
魏渊喟叹:“我儿洞察世事,才情卓绝,当为天下第一神探。”
“父亲谬赞了。”魏长青摆手一笑。
随即,魏渊又愁眉叹气道:“慎之,你可怪为父当初让你放弃殿试,阻扰你步入仕途?”
魏长青摇头:“首先,百善孝为先,父亲养育之恩舔犊之情待我恩重如山,长青岂敢忤逆造次。”
“其次,就于官场仕途而言,我出身于打更人衙门,后求学于云鹿书院。”
“哪怕我考中状元,也不会被重用,多半会被外放,发配到偏僻州县,终生碌碌无为。”
打更人,人人惧怕,也人人憎厌。
尤其百官,对其畏之如虎,惧之如狼,厌恶至极!
作为打更人的执掌者,魏渊一人压得满朝文武不敢言。
亦被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视为权臣国贼,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魏长青身为魏渊养子,继承人,岂能好过。
再者,云鹿书院首席弟子的身份,更是与国子监水火不容。
特别在云鹿四句问世后,等同于魏长青代表云鹿书院,在国子监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而满朝文臣士大夫,十之八九出自于国子监。
如此,魏长青想顺利步入仕途,无异于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最后,便是父亲您的良苦用心,为长青谋划前程与后路。”
“打更人衙门是您麾下的组织,虽不敢说是绝对的一言堂,但至少您能够庇护我,没人敢欺负我。”
“而我若想踏入仕途,父亲也好从中为我谋划,比科考这条路更顺畅。”
魏渊闻言,对被他视为衣钵传人的养子更满意了。
魏青衣欣慰笑道:“你能想明白这些,也不辜负为父一番心思为你谋划。”
“去吧,先把案子破了,陛下那里,会为你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