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不点而朱的薄唇,微微上扬的嘴角此刻带着几分果决,好似冬日里绽放的寒梅,傲然又坚毅。
一头乌发如墨,挽成了华丽复杂的发髻,发髻层层叠叠,好似精美的云朵堆砌而成。
她身着一袭白色宫装,衣料轻柔如丝,上面用银线绣着精致的雪花图案,每一片雪花都形态各异,行走间,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临尘。
腰间束着一条浅蓝色的丝带,丝带上挂着一块通透的玉佩,玉佩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怀庆公主居高临下地看着唐欢,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轻声开口道:“可是唐师父?”
声音清脆,好似清晨山林里鸟儿的啼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唐欢微微一愣,双手合十,答道:“正是贫僧,不知公主有何贵干?”
怀庆公主微微勾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宛如春风拂过湖面泛起的涟漪。
“本宫早就听说小师父的大名,知晓你来自西域佛国,还曾有一段传奇经历。
听闻那一晚你从天而降,砸死了想要对平阳郡主不利的平远伯之子和兵部侍郎之子。
那两个纨绔子弟平日里仗着家世为非作歹,此番若不是小师父出手,平阳郡主怕是难逃厄运。”
说到此处,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可谁能想到,平阳郡主的父母居然如此忘恩负义,竟将你从王府赶走,当真是令人心寒。”
她轻轻摇头,头上的玉簪和发丝随之晃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唐欢低下头,默默不语,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宛如秋日里凋零的落叶,孤寂而无奈。
怀庆公主顿了顿,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捻着衣角,似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片刻后,她继续说道:“而本宫刚才恰巧看到了小师父出手救了临安公主的一幕,那临安公主的母妃陈贵妃竟也这般忘恩负义,着实可恶。”
说罢,她看似不经意地抬眸,眼神却坚定地看向唐欢,目光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仿佛怕被人看穿心思,“小师父如今这般落魄,想必心中也有诸多无奈。
本宫希望小师父能到本宫府里担任客卿,不知道小师父意下如何?”
唐欢其实心里早盼着能与怀庆公主亲近,可又知晓需拿捏分寸,不能失了矜持,便故意压下心头的急切,缓缓抬起头。
当目光与公主交汇,他眼中恰到好处地闪过一丝惊讶,犹豫片刻,那犹豫里还藏着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才开口说道:“公主厚爱,贫僧感激不尽,只是贫僧乃出家人,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恐难以从命。”
说话间,他微微侧身,避开了怀庆公主的目光,双手依旧合十,放在胸前,可那合十的手指却微微收紧,泄露了他一丝紧张。
怀庆公主轻轻挑眉,看似神色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内心犹如小鹿乱撞。
她眼神中透着几分自信,努力维持着平日里的高贵清冷,说道:“小师父莫要急着拒绝,本宫知晓你心系苍生,若留在本宫身边,往后有更多机会行善积德,况且本宫定不会亏待于你。”
她微微向前倾身,靠近车帘边缘,动作优雅又舒缓,微风轻轻撩动她的发丝,几缕乌发拂过白皙的脖颈……
春光乍泄间,唐欢的眼神忍不住微微一闪。
而怀庆公主眼角余光瞥见他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又迅速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