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公主失魂落魄地走出怀庆公主府,全然不顾身后丫鬟们的呼喊。
她眼神空洞,脚步虚浮,行尸走肉一般。
风一吹,吹起她鬓边的发丝,凌乱地糊在脸上,她也无心去整理。
回到自己的寝宫,临安公主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将一众宫女都挡在了门外。
她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到地上,双手抱膝,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压抑的啜泣声从指缝间溢出。
“公主,您开开门吧,莫要伤了身子啊。”
贴身宫女刚子在门外心急如焚,声音带着哭腔。
可屋内的临安公主仿若未闻,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哭了许久,临安公主抬起头,双眼红肿得像核桃一般,脸上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冲花,显得狼狈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绝情……”
临安公主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无力。
此时的怀庆公主府内,怀庆公主看着唐欢,轻轻叹了口气:“今日这事儿,怕是不会就这么轻易了结。
临安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定不会善罢甘休。”
唐欢一脸的无奈:“都怪我,当初就不该与临安公主有过多牵扯,如今弄成这般局面,连累了公主您。”
怀庆公主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罢了,这事儿也怪不得你。
在这宫中,情爱本就是奢侈品,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她踱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天空,思绪飘远。
宫中的事,就像平静湖面下的暗流,稍有动静,便能掀起惊涛骇浪。
临安公主的母妃陈贵妃在得知怀庆公主将唐欢招为客卿后,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烧得她整个人都坐不住了。
在陈贵妃眼中,怀庆公主可是头号劲敌,毕竟她是皇后嫡出,打小就聪慧过人,处理宫闱杂事时条理分明,应对朝堂大事也能从容不迫,深得元景帝的器重。
陈贵妃一直心心念念想把自己儿子,也就是太子的地位捧得更稳,怀庆公主如此出众,在她看来就如同挡在太子前程路上的巨石,怎么看怎么碍眼。
更何况,陈贵妃非常吃怀庆公主的醋!
陈贵妃那日在御道上初见唐欢,虽说当着众人的面,对他是一阵毫不留情的羞辱,可实则她动心了。
她瞧着唐欢那超凡脱俗的模样,眉眼透着清俊之气,举手投足间更是有着别样的风姿,便心如鹿撞。
但她非常的清楚,这般男子若是常与自己或是女儿临安公主亲近,在这宫闱之中,保不准哪天就会传出什么秽乱宫廷的丑事,那可就真成了天大的祸事。
到时候,不仅女儿名声毁于一旦,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说不定也会随之崩塌。
可谁能料到,自那之后,陈贵妃的心思就好似脱了缰的野马,完全不受控制了。
每到夜晚,只要她一合上眼,唐欢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悠悠然钻进她的梦境。
在梦里,场景变换无端,有时是繁花似锦的春日花园,她与唐欢携手漫步其间,花瓣簌簌而落,他们在花海里滚来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