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明朝,敢如此公然与朱元璋对着干的,也就只有这宝安王了。
此事也让朱允熥意识到,自己必须做出些成绩来才行。
思来想去,他径直朝沈巧云的房间走去。
上次的绑架事件,虽然让沈巧云受了些惊吓,但这几日她已逐渐恢复。
见到朱允熥进来,沈巧云行了一礼,轻声问道:
“夫君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朱允熥说道:“你帮我查一下,今年一年咱们能收到多少商税?”
沈巧云不愧是掌管账务的能手,她在一堆账本中翻找了一番,抽出一本,当即念道:
“若单算明面上的账,光是醉仙酿上缴给官府的税收就有十万两之多。”
“再加上往来客商不断,缴纳的商税比往年多出了三倍。”
朱允熥微微点头,接着问道:“要是把陈祖义那边的账也算进去,总共要上缴多少商税?”
沈巧云不假思索地回答:“按照夫君定下的规矩,十收其二,总计需上缴商税七十八万两。”
小半年就能有这样的税收成绩,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朱允熥思索片刻后说道:“随后安排人把这七十八万两银子清点出来。”
“马上各地就要押解税银前往京城了,正好一并送过去。”
沈巧云轻轻点头,随后提醒道:“这大明的商税可没这么高,咱们这边是不是该按官府的规矩来?”
朱允熥摆了摆手,解释道:“放长线才能钓大鱼,要是没有些好处,你夫君我的位置可就坐不稳了。”
临近过年,朱元璋也正为各种事务忙得焦头烂额。
北边鞑靼不断侵扰边境,军饷支出如流水一般。
每年各地或多或少都会有灾情发生,修建水利设施、赈灾,再加上官员的俸禄,每一项都是巨额的开支。
户部呈上来的账目,让朱元璋看了频频皱眉。
就在这时,户部尚书郁新手捧奏本,走进殿来。
朱元璋看到他,眉头一挑,语气不善地问道:“又有什么事?”
郁新脸上却洋溢着喜色,躬身说道:
“启禀陛下,宝安县今年送来的税银文书已经到了,总计白银一百九十三万两!”
说完,他目光热切地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瞪大了眼睛,揉了揉耳朵,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说多少?”
郁新清了清嗓子,再次说道:“白银一百九十三万两。”
朱元璋满脸惊讶,对郁新说:“把文书拿过来,让咱看看。”
朱元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文书,皱着眉头说道:
“当地的商税比以往多了好几倍,而且这小子这段时间居然上缴了七十八万两!”
见朱元璋陷入沉思,郁新轻轻咳嗽了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说道:
“陛下,微臣想问的是,这七十八万两银子是怎么来的?”
朱元璋一听,脸上顿时涌起怒意,说道:
“那是宝安王做那掉脑袋的买卖赚来的。”
大殿内瞬间一片寂静。
郁新一脸惊愕地看着朱元璋,过了好一会儿,才咽了口唾沫,问道:
“究竟是什么生意能有如此丰厚的利润,还请陛下明示。”
好家伙,这个户部尚书可真是钻进钱眼里去了,都不看朱元璋的脸色,居然还问出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