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炼油渣馋哭禽兽
李铁强站在母亲面前，眼神坚定而明亮，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疑虑。
他再次耐心地向母亲讲述着事情的经过，每一个细节都清晰而诚恳。
李母紧盯着儿子的眼睛，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心中的最后一丝担忧也悄然散去。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铁强，你真的长大了。”李母颤抖着声音说道，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李铁强的脸颊，“妈错怪你了，看到你现在这样，妈心里真的高兴。”李铁强笑着握住母亲的手，说道：“妈，您别这么说，我知道您是担心我。以后啊，我一定好好照顾你们，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说完，李铁强转身拿起地上的包袱，对母亲和李燕燕说道：“妈，燕儿，快来试试我给你们买的新衣服，看看合不合身。”李燕燕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得小脸通红。她从记事起，就没穿过一件真正的新衣服，一直都是奶奶用旧衣服改的。此刻，听到爸爸说有新衣服，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爸爸，不用试，肯定合身！”李燕燕迫不及待地说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和期待，小小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李铁强看着女儿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傻丫头，试试才知道嘛，万一不合身，爸爸再去给你换。”
李燕燕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当她看到里面那几套崭新的衣服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李铁强和李母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跳。
“燕儿，你这是怎么了？”李铁强连忙问道，脸上满是焦急和疑惑。
李燕燕一边哭，一边抽噎着说：“爸爸，你是不是要把我卖给拐子换粮食啊？我听棒梗奶奶说，有人会用新衣服骗小孩，然后把小孩卖了。你一下子买这么多衣服，肯定是要把我卖了……”李燕燕越说越伤心，哭得更厉害了。
李铁强听了，顿时懵了，他没想到女儿会这么想。他心疼地把李燕燕抱进怀里，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说道：“燕儿，你别瞎想，爸爸怎么会把你卖了呢？爸爸是疼你，才给你买新衣服的。”
李燕燕还是不相信，哭着说：“可是，可是这太奇怪了，咱们家从来没买过这么多新衣服……”李铁强看着女儿那满是泪痕的小脸，心里一阵刺痛。他轻轻捏了捏李燕燕的鼻子，做了个搞怪的表情，说道：“燕儿，你看爸爸像坏人吗？爸爸就算卖自己，也不会卖闺女啊。”
李燕燕看着爸爸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破涕为笑，但还是抽抽搭搭地说：“我不要和爸爸、奶奶分开，我要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李铁强紧紧地抱住女儿，说道：“好，咱们永远都不分开。”
李母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既心疼又欣慰。她走上前，对李铁强说：“铁强，你别逗燕儿了，赶紧让她试试衣服吧。”说完，便拉着李燕燕进了里屋。
李铁强看着她们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他转身开始整理买来的东西，把暖水瓶、茶缸子一一摆放在合适的位置。听着里屋传来母亲和女儿的欢声笑语，他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这时，外面传来了汉奸头和猴子的声音。原来，他们已经把煤球搬到了屋檐下。猴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尴尬地走到李铁强面前，说道：“周哥，煤都搬完了，我们先走了。”李铁强对猴子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了，谢谢你。”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他心里想着，以后还是少和这些人打交道，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过了一会儿，里屋的门打开了，李燕燕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跑了出来。她穿着崭新的棉袄和外套，裤子也十分合身，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极了。她高兴得手舞足蹈，嘴里不停地说着：“爸爸，你看我好看吗？”李铁强看着女儿，眼中满是宠溺：“好看，我们燕儿穿什么都好看。”
李母跟在后面，帮李燕燕整理着衣领。李铁强这才发现，母亲没有穿新外套，不禁微微皱眉：“妈，您怎么不穿新外套啊？”李母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准备去做饭嘛，怕弄脏了。你看，我里面已经换上新棉袄了，等吃完饭，我就换外面的。”李铁强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李铁强走进里屋，准备试自己的衣服。李母则转身进了厨房。原本，她打算省着粮食做苞米面馒头，可想起李铁强交代要做顿好吃的补补，便咬了咬牙，从柜子里拿出了米，准备蒸米饭。这些年，她们很少吃细粮，每次都是攒了好久的钱，才舍得买一点。今天，有了这么多食材，李母决定好好做一顿饭，让家人吃个饱。
李母把焖米饭的铁锅放在堂屋的煤炉子上，然后回到厨房开始炼猪油。家里已经很久没买过肉了，以前都是攒了好久的钱，才买半斤肥膘回来炼油。现在，看着眼前这么多肥膘，李母的心里满是欣喜。她系上围裙，拿起菜刀，把肥膘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然后，在铁锅里加了些水，放入肥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