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言枫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没有丝毫波动。
他缓缓收回手掌，转身离去。
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留下胡豹跪在血泊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胡豹跪在四师兄常敬之的尸体旁。
双手颤抖着。
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肌肤，仿佛连自己的心跳都停滞了。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却感觉不到一丝空气的流动。
四师兄的气息已经消散，留下的只有一片死寂。
胡豹的眼中，泪水无声地滑落，混合着脸上的血迹，滴落在常敬之的衣襟上。
他的身体早已麻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唯有内心的悲凉如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低下头。
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心中一阵剧烈的抽搐。
那一时的冲动，那一瞬间的愤怒，竟然导致了四师兄的牺牲。
悔恨如刀，一刀刀割在他的心上，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站在不远处的郑言枫。
那个少年依旧神色淡然，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随手为之。
胡豹的眼中闪过一丝憎恨，但那憎恨还未凝聚成实质，便被一股无形的寒意冻结。
他知道，自己绝不是郑言枫的对手。
死亡的代价让他回归理智，冰冷而清晰。
二师兄综维侠都败在郑言枫手中，自己又怎么可能与之抗衡？
胡豹的拳头紧紧攥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战斗。
郑言枫那轻描淡写的一招。
便让常敬之命丧黄泉。
那样的实力，那样的从容，简直让人绝望。
可他还是无法理解，无法相信这一切。
郑言枫不过是个先天境初期的武者，怎么可能强到这种地步？
二师兄怎么会败？四师兄怎么会死？
胡豹的眼中充满了迷茫与不甘。
他死死盯着郑言枫，仿佛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一丝可以让他抓住的希望。
然而，郑言枫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胡豹的心猛地一沉，整个人如被抽空了力气般瘫软在地上。
他的眼神逐渐黯淡，几十年的修炼，几十年的努力，仿佛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泡影。
崆峒五老，已经死了两个。
而他自己也已经废了。
这一切。
竟然只是因为一个名不经传的少年！
胡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仿佛野兽濒死前的哀鸣。
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心中一片苍凉。
崆峒派，真的要完了吗？
不远处，老三唐文亮站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脸色苍白如纸。
他赶到时，只看到二师兄综维侠的尸体倒在地上，胸口被洞穿，鲜血染红了整片地面。
而胡豹的暴起攻击也在瞬间被郑言枫轻易化解，甚至连常敬之都接不下郑言枫的一招。
唐文亮的心中震撼无比。
他从未想过，崆峒派竟然会败得如此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