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抱着婴孩的手突然刺痛,怀中小家伙哇地吐出口黑血。血珠子溅到龟山残碑上,竟腐蚀出个拳头大的窟窿——那石头缝里钻出七根白森森的骨刺,活像毒蛇吐信似的乱颤!
他娘的!南极仙翁残魂从地缝里钻出来,胸口北斗纹都吓褪色了,陆疯子留的种要炸了!
婴孩后背突然鼓起七个肉包,青鸢伸手去摸的工夫,刺啦一声撕开皮肉。七根带倒刺的骨茬子窜出来,每根都刻着血淋淋的修罗咒文,活物似的往她手腕上缠。
当家的你坑我!青鸢红着眼眶咬破舌尖,冰蓝巫血喷在骨刺上。那鬼东西沾了血反而更凶,其中一根咔嚓扎进她小臂,眨眼间吸得血管都瘪了。
南极仙翁甩出半截判官笔,蘸着黄泉水画符:快封他天柱穴!笔尖还没沾到婴孩后背,七根骨刺突然拧成麻花,把老头的判官笔绞成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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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发狠扯断三根冰棺项链,碎片在婴孩身下拼成六芒星阵。她独臂插进心口,抠出团跳动的冰蓝血精:寒族列祖...护我儿!
血精入阵的刹那,武汉全城的梧桐树突然落叶。叶子还没沾地就化作灰烬,灰渣子凝成三百个巫族长老虚影,齐刷刷跪在阵外诵《祭魂经》。七根骨刺被经文压得咯吱响,咒文竟开始往婴孩脖梗上爬!
媳妇儿...扎膻中...阵眼突然浮出陆峰残影,话没说完就被骨刺捅散。青鸢抄起半截青铜剑,剑柄刻着归元寺的梵文,照着孩子心窝就捅——
剑尖离皮肉三寸时,七根骨刺突然哀鸣着蜷缩,化作七盏白骨灯笼悬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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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芯突然燃起幽蓝火苗,归元寺的古钟咣地自鸣。南极仙翁吓得胡子打结:要死要死!这是七煞引魂灯!
青鸢还没回过神,汉阳铁厂的废烟囱突然喷出血雾。雾里钻出三百个无头怨鬼,排着队往灯笼里钻。每钻进去一个,婴孩后背就多道血纹,武汉地界就多裂道地缝!
老东西念天条!青鸢甩出《天律卷轴》砸仙翁脸上。老头被砸得鼻血横流,哆嗦着念:第...第三万条...私养邪祟者...五雷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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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云层裂开道口子,紫霄神雷跟不要钱似的往下劈。灯笼被打得火星四溅,里头的怨鬼吱哇乱叫。青鸢趁机咬破十指,在婴孩后背画寒族血咒,每笔下去都冒青烟——那血咒竟在吞噬修罗咒文!
南极仙翁突然鬼叫:小心灯油!
灯笼被打翻的幽火落地即燃,汉口老租界的洋楼废墟轰地烧成蓝焰。火堆里爬出个穿旗袍的女鬼,脖颈挂着天道锁链,张嘴就唱:月儿弯弯照九州
青鸢听得头痛欲裂,怀里的婴孩突然睁眼——瞳孔里没有眼白,全是密密麻麻的修罗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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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盏魂灯突然炸成粉末,婴孩后背浮出个血色旋涡。旋涡里伸出条紫黑色藤蔓,藤上结着三百颗眼珠子,每颗都映着不同时期的青鸢!
当家的!南极仙翁燃烧残魂扑来,这是混沌魔藤!
老头撞上藤蔓的瞬间,武汉长江大桥突然垮塌。桥墩里封印的修罗战斧破封而出,斧刃正对青鸢天灵劈下——
千钧一发之际,婴孩后背旋涡里探出只腐烂大手,指节戴着紫微大帝的扳指。那手轻轻一弹,战斧调头劈碎了江心洲!
青鸢瘫坐在血阵里,看着旋涡中浮现的字迹:「养料合格,容器孵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