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佳佳刚拉开条缝，几个油光满面的脑袋便争先恐后挤进来。
鄙人百代唱片总经理，王先生这张专辑，我百代唱片包了！
滚蛋！我们胜利留声机出三倍版税！
都让让！大上海舞厅出录制费...
王小安跷着二郎腿，脚尖勾着吉他琴头晃悠。
看着这群西装革履的老板在导播室扭作一团，随手抓起余佳佳的新闻稿扇风。
诸位——他故意拉长音调，
这专辑赚的可是烈士抚恤金。
空气凝固了一瞬。
穿貂皮大衣的胖老板突然摘下金丝眼镜擦泪：王某虽是个生意人，也知家国大义！我司愿承制一万张黑胶，成本价！
一万张？糊弄叫花子呢？梳油头的青年推开几个挡路的人，我们宝丽金包三万张，另捐三千大洋！
叮！恭喜宿主累计获得人气值突破100万，系统升级中......
“升级？”王小安一愣。
他还想着立刻抽奖呢！
看着系统已经变成一片灰色的界面，只能暂时压下这个想法。
希望升级后的系统，能给力一点……！
导播间内，
唱片公司老板们互相推搡，争得面红耳赤。
王小安用新闻稿卷成喇叭敲敲钢琴：诸位，咱们搞个文明拍卖会——价高者得，但得答应三个条件！
油头青年当即附和：王先生请讲！
第一，专辑售价不得高于成本价三成；第二，所得利润全部用于烈士家属的抚恤；第三......王小安顿了顿，挠挠脑袋，一时语塞：
暂时先这样，第三等我想到再说！
“扑哧！”余佳佳直接绷不住笑出声。
众多唱片公司老板直接面面相觑！
五万张！油头青年一脚踏上茶几，宝利金再加五千大洋捐款！
导播室霎时炸了锅。
穿貂皮大衣的胖老板扯松领结，抄起茶缸就要泼人，被小王架着胳膊劝：和气生财！
五万张黑胶，外加八千现洋。人群后方突然响起个沙哑嗓音，一个身穿灰布长衫的老者摘下礼帽，露出半张烧伤的脸。
这张脸有点骇人，王小安看着他半边脸上扭曲的五官，吓得一哆嗦。
“这是华美娱乐的周慕云，周先生。三年前参加过淞沪战役，被烧了半个身子。”余佳佳小声介绍道。
成交！王小安拍案而起，也不介意周慕云丑陋的外形了，上前抓住他被烧伤的右手摇晃个不停。
周慕云疤痕狰狞的脸上浮起笑意。
油头青年急得跳脚：我们宝利金出......
晚了！王小安抖着合同咧嘴，周老板这疤价值千金，您这油头——
他凑近嗅了嗅，顶多值二两发蜡。
满堂哄笑中，王小安对余佳佳说：
“接下来的直播暂停，你让小王把那天张主任找过的艺人都叫过来，让他们播播看。我要抓紧时间把唱片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