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木叶村安静的街道，带着点凉意。
卡卡西没带林风去木叶医院那种人多嘴杂的地方，而是抄近路，直接回了他自己那间小公寓。
屋里陈设极简，除了必备家具，几乎看不到多余物件，只有窗边一盆看似疏于照料却依旧顽强生长的盆栽，角落里随意堆放着几卷封印卷轴，透着和他主人如出一辙的、于散漫中暗藏锋芒的气息。
“坐吧。”卡卡西指了下矮桌边的垫子，自己转过身去找医疗箱，动作麻利，一点不像平时慢吞吞的。
他这反应，就说明事儿不小，林风心里那点刚逃出来的庆幸也跟着沉了下去。
卡卡西蹲下来，小心地解开林风胳膊上胡乱缠着的布条。
伤口倒是不算深，可边上有一圈很淡的黑色痕迹，像墨水洇开似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卡卡西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从医疗箱里拿出一管深绿色的药膏，用棉签沾了点，特别仔细地往伤口边上涂。
“嘶……”药膏碰到伤口，有点刺痛，但很快就凉飕飕的了。
“忍着点，可能有毒，这药膏先压一压。”卡卡西头也没抬，声音有点闷。
“说说看，大半夜跑去墓地送死，你这脑子怎么长的？”卡卡西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冷不丁地问，话里明显带着火气。
林风没吭声，老老实实从怀里摸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他：“这个，今天下午找到的。我觉得‘黑羽’这事不简单，想着可能是个线索。”
他把捡到黑羽毛，跟卡卡西在南区发现不对劲，还有今晚在没名字的墓碑上看到羽毛刻痕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
卡卡西听着，手上的活没停，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不好看，最后眉头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
“啪！”卡卡西将沾血的棉签丢进垃圾桶，力道略重。他抬起头，那只露出的眼睛里，平素的慵懒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的锐利，以及一丝隐藏在深处的、不易察觉的后怕与愠怒：“告诉我，为什么？”
“就算你有些奇遇，掌握了一些旁人不会的特殊忍术，也不是你拿命去赌的本钱！”
“你知不知道今晚多悬？我要是晚去一步，你现在就是墓园里新添的一块没名字的碑！”
卡卡西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挺沉，带着点后怕的火气。
他停了一下，好像在顺气，才接着说：“那几个黑衣人，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他们根本没用全力，还藏着呢！这事儿背后肯定有大麻烦。”
卡卡西这话如同一盆冰水浇下，让林风心里咯噔一下，寒意直窜脊背。
没用全力？
那几个配合默契、招招致命的黑衣人，居然还留有余地？
他们对自己风遁的克制绝非偶然…林风脑子有些发懵，后怕之余，更深的恐惧感浮上心头——自己的情报到底被泄露了多少？
那个内鬼，究竟是谁？刻着羽毛的无名墓碑影像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与“内鬼”的阴影交织在一起。
黑羽组织……木叶村……藏起来的秘密……难道是村子里某些不能见光的事，或者是被故意忘掉的人？
“问你个事，”卡卡西忽然换了话题，眼神尖锐，“今晚那帮人打你，是不是冲着你的风遁来的？”
林风心里一惊，仔细想了想，对方确实有好几次出手都正好克制或者算准了他的风遁。
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卡卡西的脸彻底阴沉下来：“这就对了。有人把你的情报卖了，木叶里头，有内鬼。”